“我调,我调!”弗离不等他说完话,急急地打断了他,咬牙切齿地道。
这凡夫就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般,狡猾得紧,怪不得能从皇上手中夺走权力。
面上看起来清清冷冷,道貌岸然的,像是置身十丈红尘之外的山巅飞雪,谁料内里却是一颗黑心。
当初自个真是傻了才觉着他是那等世外脱俗之人。
她心下哼了一声,知晓他不怎么在意她的礼节,狠狠地瞪了他几眼,“你就不怕我在那香里动什么手脚,让你痴傻疯癫半身不遂?”
摄政王见她答应了,对上她那双愠怒的明眸,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漆色墨眸隐隐约约地有暗光涌动,“你为本王调香的事情,严公公会知晓,并嘉奖你。”
“……”弗离默然,成吧,又是包着糖衣的威胁,她安安分分地调香便是。
她低垂着脑袋,拢了拢墨绿的外纱,“好吧。”
看来今日的香是添不成了,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蟠龙殿,今夜是非变数有些多,她还得回去理一理。
弗离朝摄政王福了福身子,转身就走。
摄政王淡淡地睁着眸子,看着她有些逃窜似的背影,迈着步子漫不经心地回到书案前。
定了一会,他缓缓坐下,捻起一张洁白的宣纸,目光陡然落到上面的香灰上,怔了半晌,忽而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
“归梧。”
“属下在。”
一个暗影陡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