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忽而低低地笑出声来,那声音低醇得紧,在这殿中萦绕着清冷又动听,“眼下无旁人,你拘束着什么?”
这般一板一眼的模样,莫不是怕他治罪不成?
摄政王暗自想着,复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若是真怕,那日那个嘻嘻哈哈自称稷苏的老头子又是怎么出现的?
他倒是看这姑娘玩心大得紧,竟还能在他这长銮宫里一板一眼地守着宫规,叫人稀罕。
“……?”弗离迟疑了一下,才堪堪抬眸看向那个半倚着书案高高在上的王,莫名其妙地打量着他,暗自警惕了起来。
这凡夫,一定是在试探她有没有越矩的心思。
哼,这些小伎俩,聪明如她一定知晓的。
他越试探,她就要越谨慎,不能叫这人抓住了把柄去。
想了许多弯弯绕绕却又没什么用的东西,弗离恢复了一副面无惊澜的老成模样,福了福身子,“奴婢替殿下添香。”
摄政王:“……”
这姑娘,板起脸来倒有模有样,可他却只是觉着有些好笑。
莫非自己臭名昭著得她也怕了?
他看着弗离朝他书案边的香龛走去,眉心一动,暗沉的眸子划过一丝墨色的光。
“砰。”
一声响过,弗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香龛,极其诡异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落在了地上,啪地碎成了两半。
这这这……
这可是描金的铜龛,怎的好端端地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