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殿内,归梧正在与摄政王禀报密事,严公公进了来,连忙自觉地上前替摄政王磨墨。
“待会本王要去上朝,你便去办事,记着,”摄政王低沉着漆黑的眼眸,如画的眉眼不带半分人情意味,“一个活口也不要留。”
“属下明白。”归梧领了命,便几个呼吸纵身离了开。
严公公端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细细地研着墨,“皇上又怎么招惹王了?此番竟派归梧亲自去。”
“招惹?”摄政王清清冷冷的眼眸一暗,似是带了几分不经意的讥讽,“若是带不明术士进宫替本王和母妃占卜消灾,只能算是招惹的话,那么本王终究还是太仁慈了点。”
“……”严公公的手顿了一顿,蹙起了眉,“当初先帝亲口下令禁止巫蛊占卜等异士接触皇室的,这皇上还敢如此大胆?”
“走投无路,逼急了罢了。”摄政王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密信,半阖的眼眸不知在深思着什么,把那信纸一捏化成了齑粉,“快到时辰了,你也该去喊朝了。”
“是,那奴才先退下了。”严公公将手中的器物轻手轻脚地放下,行了个礼后便往蟠龙殿外走去。
时至五更前,大臣们早已等候在崇政宫外的玉漏门前,凌晨的冷风夹杂着细微的雪霜一起刮,冷得他们直直发抖,却不敢多说话,那里头掌事的王凶残着呢,若是上朝迟到的不被打个半残当警告才怪。
好不容易熬到玉漏门开,他们拍着长队直直地走上那灰石岩铺成的长阶,抬头,那明亮着烛火的崇政宫高耸端正,威严异常。
日头渐渐升起,长銮宫内外也亮了起来,晨间的冷风也少了些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