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离方才收起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端起一副刻板老嬷的形象,冷冷地扫了那开始不安分起来的宫娥们一眼,唇瓣微抿,清冽的嗓音带着轻微的凉意,“我既被分配到了这当你们的掌事,你们按理来说该唤我声姑姑,怎的,见本姑姑面生便是不懂礼数了么?!”
冷厉的呵责声扑头盖脸地便是落到众宫娥面前,弗离虽说看起来年纪较轻,可总归是在天宫待了多年的掌事神官,立威已久,面上端着的一股老练的寒意和威压乃多年积攒下来的。她如此一呵责,那些当真年轻得紧的宫娥们哪见过这般迫人的严厉,当下身子一抖,便是颤颤地行了礼,“见过弗离姑姑。”
“参差不齐的,懒懒散散像什么话!咱这长銮宫的人出去这般模样,还不让人笑话了?”弗离的神色没有半分的缓和,反倒是连旁边站着的几位领头宫娥也连带教训了进去,“平日里掌事之位空缺,负责调教她们的便是你们几位罢。看她们这般样子,本姑姑便是怪你们调教不力你们也说不得什么!”
她淡淡地看着那几位领头宫娥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神色难堪了起来,冷笑一声,“你们带着宫娥,去院里站半个时辰,好好想想本姑姑说的话。”
说完她便晾了一众人在门口傻站着,一甩云袖秀步款款地走进了自己的独间,搬了个绣墩出来施施然坐下,屋檐的阴影刚好遮在她面前,清凉得很。
人坐舒服了些,她睨着眼看着门外,清冽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威严与寒意,“傻愣在那,是想领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