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骨寒平日里见弗离都是乖巧极了的模样,哪似今夜见她如此多的情绪,倒是觉着有趣得紧,那怒气也消散了些。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番威胁,她要是真敢那般去做,那他再杀她也不迟。
弗离看透了厉骨寒内心的想法,却也不慌乱,她动了动自己有些酸痛的脖颈,上面赫然被掐出了嫩红的印子,扎眼得紧。
“弗离一介布衣,自然有些防身的法子。殿下若是要了结了我的性命,可是不想这伤愈合了?”她慢条斯理地绕到厉骨寒身后,悠悠地打量着他,唇角的笑意不太真切,“殿下是太皞军中的顶梁柱,可若是主将受了不能痊愈的伤……那这仗,可还能打?”
仗不能打,那这太皞的军队,不就废了?
太皞国没了主心骨,那这个国家也得颓弱下去。
厉骨寒转眸斜睨了弗离一眼,波光流转的桃花眸带着意味不明的光泽,却是没有了怒气。
诚然,她说的是事实。
他就这般静静地看了弗离一会,看得弗离有些头皮发麻不自在的时候,他却忽而勾起一抹玩味邪肆的笑意,“哈哈哈……你这身份,若是在本宫麾下这么说话,本宫早得把你抽了筋扒了皮,再扔去喂狗。”
“……”弗离眼皮子一跳,神色颇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厮把柄明握在她手上,怎的还如此没个正经。
厉骨寒收了浑身凌人的怒气,又成了一副懒懒散散的轻佻模样,一撩锦色衣摆便坐到了那矮榻上,一双潋滟眼眸看着弗离,“你说说,要怎样才肯给本宫治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