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她居住的咸安殿中,摄政王亲临,一路子的宫娥们如临大敌般,还未等他走近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低垂几乎碰地,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静默的咸安殿,只听一声冷哼,妇人淡漠的声线传来,“可是摄政王殿下?”
“不若,还有谁愿意踏入你这院子?”男子清清冷冷地回道,似是已经习惯了她这般疏离的语气。
众多宫人只以为是母子之间关系僵硬,不敢多停留,便自觉地退下。
大殿中,入眼便是极尽金玉雕刻的奢华装横。连地上铺着的白玉砖,都要细细琢出艳丽的百鸟朝凤与丹鹤图纹。
摄政王玄黑的衣角铺在地上,他踏进来,一身疏离孤高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如画眉眼间。
芜封公主高坐在那描金屏榻中,一身浓郁的绛紫宫服绣着繁复的连枝牡丹,外罩一层水红的云纱,隐约摇曳出金线的光泽。
她的气势太过强势逼人,本是妖媚入骨的风情,艳贵妖冶的眉目,硬生生被她眸底的暗光给削去了三分。
“不愿意又如何?你不仍是踏进来了么?”芜封的语气颇为尖锐,她似乎很是享受高高在上的气势,神情肆意。
摄政王的眼眸并无愠怒,他只消淡淡地转身,“你并非本王的母妃,若不是你我协定在此,本王自然不屑。”
他的母妃……早在八年前的那次宫变,被做成了傀儡,用血块锅煮死在了地牢中。
他从那时起,便早已不复少年模样。
阴暗,仇恨,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