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方才那个转角,是他看错了么?难道那姑娘走了另一边?
不敢迟疑,归梧一个闪身便往方才那转角的另一边寻去,可当他又站在一堵青灰的瓦墙前,归梧才发现这两边都是一死路。
他这般寻思琢磨着,不禁纳闷了起来,方才一路上只有这两条路,那姑娘要改道也是不可能的,而若是她会些功夫翻上了墙,他离她也不远,定能发现。
可……就是这般,那姑娘活生生地消失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归梧有几分不可置信地攥紧了拳头,面上有了许些呆滞的苍白。
而他身后的破瓦屋顶上,便是安然地坐着一身墨绿缫纱的弗离,戏谑地看着他,眉眼如绘,芍药生姿。
白皙的脸庞容貌精致,红唇半弯,带了几分灵动的明媚纯洁。
她见归梧那般呆愣惊愕的身影,唇角的笑容颇有几分顽皮,觉着这般也是挺好玩的。
谁叫这些不知哪来的人自以为功夫了得,在她背后搞怪。她向来喜欢这般戏弄一番,倒也是没那么乏闷了。
那摄政王的近侍在周围搜寻了许久,又多次跃上瓦檐来查看,无奈弗离施了隐去身形的术法,归梧终究是一脸愁容地离开了小巷。弗离这才起身,拂了拂衣袂,扬起丝轻快的笑意便向首玚坊前去。
到了雪下完数场,檀水城被满地细银般的雪覆盖,城门口卖甘草雪蛤的店家关了门,城北葱花豆儿饼收了摊,隔家的叫花鸡铺弥漫着浓香,酱料咕嘟嘟地在瓦锅里翻腾,各家各户似是都备了冬粮,欲要好好过个年末冬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