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思宜小镇的街道上三名男子呈三足鼎立之势随意席地而坐。
这座小镇除了先前破碎了一些建筑外,这之后便再没有破碎了。
三名男子之前在钱二爷一掌拍在青衫游侠吴凌云后背时,吴凌云不管不顾冯珂,转身便和钱二爷混战,冯珂也没光看着,立马握剑就冲了上去。
这之后便从小镇街道上一直打到了城外,一直临近黄昏时分,这才又回到小镇。
打了一天,总不见个胜负。
以一战二的吴凌云受伤最轻,其次是钱二爷,受伤最重的则是冯珂了。
经过短暂的休息调养过后,钱二爷缓缓站起身来,冷哼道:“我看剑冢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仗着在这个江湖的崇高地位越发肆无忌惮,你知道那小子是陛下要杀的人?得罪了陛下,我看你剑冢如何在华厦待下去。”
随意坐在地上的冯珂勃然大怒道:“是不是陛下的指令我不知道,但是你真当我傻?会不知道你钱府的阴谋?”
钱二爷看着黄昏尽头缓缓走来的一人,在夕阳下背光一面模糊不清,他又转回头来看着冯珂,说道:“信不信由你。你可知道那小子是谁?”
说罢他又自问自答道:“二十年前,青城山脚引来天地异像的那孩子,被整个华厦视为灾星的人,陛下明言必诛之。”
冯珂没有理睬他,钱二爷却甩袖转身朝夕阳下走来的那人走去。
已经收剑入鞘的青衫游侠儿吴凌云看着钱二爷离去,转过头来看着冯珂道:“原本以为那小子还能存活下来,世间又会多一位高手的,江湖也有趣些,哎!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你冯珂算啊。”
冯珂双手撑地,仰头看着天空,平静道:“他能活下来。”
吴凌云一下子来了些精神,用疑问口气嗯了一声。
冯珂依旧欣赏着这黄昏时分的美景,感叹道:“只不过从此不能修行,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吴凌云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语气大声道:“滚。”
他以为的活着是他依旧能够活着,多年后成为一个武道强者,而不是像升斗小民一样,这样的活着对于他来说与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想着这些他破天荒有些伤感起来,说道:“你就这么确定剑冢还会留他一条性命?刘青燕走的时候可没答应你。”
冯珂转过头看着吴凌云,毅然果决道:“她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能做到,是说她能说服剑冢留他一条命。
冯珂忽然笑道:“怎么样,要不要留下来吃碗面条再走?”
吴凌云玩味笑意道:“不了,怕你使诈。”
冯珂没有计较什么,认真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吴凌云回答道:“天下之大,吴凌云何处去不得。江湖上新排名的十大青年俊彦其余九位想来已经没谁是我的对手,再练些日子和老一辈十大高手一个一个挑战。”
随后他又问道:“你呢?”
冯珂没有被他的霸气言语所震撼,回道:“先找个媳妇,然后逍遥江湖。”
吴凌云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的心就没一日在武道上,我很好奇你的二品是怎么来的。”
冯珂站起身来玩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思宜小镇边缘的一所院子,一名魁梧男子满身疲惫的推门而入,房间之中,光线昏暗,他点燃一支蜡烛,然后摘下腰间配剑小心翼翼放在床底下,来到门槛上坐着。
忽然一股晚风吹来,他皱起鼻尖仔细嗅了嗅,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他开心的笑了笑,猛地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还是酸萝卜好。”
然后他来到厨房,生火给自己下了一大盆酸萝卜片面条,撒上葱儿,端着又坐在门槛上吃了起来。
一口面条在嘴中仔细咀嚼过后,刚刚咽下去,院门毫无征兆的打开,走进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
身段丰腴,长相中人之姿的女子径直来到魁梧男子身前站立,居高临下看着他。
魁梧男子咽下一口面条,抬头看着女子,开口道:“谢谢老板娘的酸萝卜啊。”
正是这家院子主人的女子是一名寡妇,多年前丈夫死于一种罕见难治的疾病,然后家中的两位老人也相继离去,留下她一个人独守两间大院子。她看着冯珂,说道:“臭小子,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冯珂理所当然道:“老板娘如此美艳动人,冯珂怎舍得离去。”
老板娘听见这话后立即脸颊绯红,没来由的竟是有一丝小女子的娇羞。
然后她莫名其妙问道:“酸萝卜就真的很好吃?不腻不烦?”
冯珂夹起面条吹了一口凉气,说道:“世间美食再多终究不如酸萝卜,世间酸萝卜再好吃终究不如老板娘做的,永远不腻不烦,就像看老板娘一般,总觉得世间好看的女子很多,好看的风景也多,可全部加起来都不如老板娘你好看。”
老板娘这次没有理会魁梧男子的油嘴滑舌,毕竟是已经经历过人事的“老女人”了,不像那些个怀春的小女子一般,坐在冯珂旁边门槛上后问道:“今天上哪儿去了?”
冯珂囫囵吞枣般吃完所有的面条后,抹干净嘴角油渍,平淡道:“我怕憋久了会憋出毛病来,所以就去了一趟青楼。”
身段丰腴的老板娘伸手狠狠拧了一下冯珂粗壮手臂,冷哼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随后她又继续道:“今天小镇上的高手对决你有参与吧?”
冯珂没有理会老板娘的吃疼一拧,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那个问题。
而立之年的老板娘侧过头去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瞪大眼眸道:“你真是江湖高手?”
冯珂再次点了点头。
整个外貌都普通平凡没有一丝异彩的老板娘雀跃问道:“多高?”
冯珂转头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天下第一。”
老板娘嘘声顿起,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然后两人又客套寒暄聊了一些粗鄙话题,她见夜深了就独自回自己的院子了。冯珂好似不谙人情一般,并没有起身相送。女子跨出门槛后还抱怨了一句这浑小子满口油嘴滑舌却是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回到自己院子房间后,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没来由想起了男子那句憋久了会憋出毛病的话,想想也是,丈夫过世几年了,这几年来她一直守身如玉,不经人事,想着想着还真是有些心痒痒。
她想起长相远称不上俊俏,但身材魁梧的那名男子雇客,想起他那些只能哄骗小姑娘的甜言蜜语,嘴角扬起,开心的笑了。
她伸出双手缓缓褪去衣衫,露出自己一丝不挂的身躯,双手在自己的突兀山峰上开始轻轻自摸,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加重力道开始慢慢揉-捏“黄豆”,渐渐的发出小声娇-喘声。
紧接着另外一只手开始向下探去,依旧伸出两根手指,慢慢钻进山洞,然后拔出一半,手指又继续钻入山洞,如此反复。
渐渐的,她的娇柔-喘息声变为小声呻-吟,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半晌,山洞流出粘人液体,她停下手中动作,在旁边拿起一张毛巾擦去那些粘人液体,一脸满足的她穿上衣服缓缓睡去。
黄昏中,两名男子行走在官道上,一个皮肤白皙,从骨子里有一股女子的阴柔,雄雌莫辨。另一个则是恰好与之相反,肤色古铜,身材竟是比寻常西北壮汉还要魁梧三分。
钱七爷缓缓开口解释了今天去追刘青燕的过程,说前二十里路几乎没有出手过一次,她一直跑他一直追,两人速度不分上下,始终跟在她的屁股后头。后面二十里路真正意义上的出手就一次,胜负也在五五分,自己没有打伤她,她出手数百剑,自己依靠金刚不坏之身也依旧没能伤自己,然后边跑边打,都没能伤了对方。四十里路过后,她不知哪里来的一股猛劲儿,骤然加速,把自己甩开两里路,自己一刻不敢懈怠,急忙追上去,她没入一片密林中就不见了身影,自己也听从哥哥的话只追了五十里,依旧没能找到她后就原路返回了。
是哥哥的男子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慰了一番,然后他看着前方红晕的夕阳道:“钱府想要依靠江湖势力拿剑冢怎么样无异于痴人说梦,看来只能依靠朝廷的势力了。”
皮肤古铜色的弟弟一脸疑惑问道:“老爹会同意?”
钱二爷平淡回道:“爹那边我来说,我相信爹不会干瞪眼。”
钱七爷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