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有什么主意,还是阿楚叫你来做说客?”梨末并不知这元始真人为何非让她收个徒弟,这些年替归晚阁收集的情报也当真算够了,可阿楚与归郁说的不无道理!
“少主也是为了卿主好,属下不敢。。。。。”他不知这般劝说是对是错,却只知一心为了雪梨末好。
梨末心中却突然生了个主意,“你去药架子上的第三格有个紫檀木的盒子,你去告诉阿楚,若想做我的徒弟,便服了这药丸,三日之内安然无恙,那我便收了!”见雪梨末终究松了口,归郁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去架子上去取了盒子,那盒子里的药丸瞧上去倒也没什么奇特的,只这气味,顿时让归郁想到了什么?
“属下敢问卿主可是归晚阁中弟子都有这资格?”他仔细问了问,好似明白了什么!梨末安然点了点头,却见归郁拿起一颗药丸仰头便吞了下去!
“那便好,感谢卿主给属下机会!”什么,难道他也脱了?梨末双眉微微蹙起,他在归晚阁多年旁人不识得便罢了,他难道也不识得?可识得归识得,可归郁从前便是个护卫,虽在毒蛊门长大却不通什么药理,怎么会解?若不会解,他也不知这后果吗?梨末心中隐隐有些生气却似有些忧心!”不禁心软了几分!
“既如此,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拦你,但天下这不要命的却是不多,同你一般不要命的更是不多,你去方才那架子隔层上将还有一个盒子取来,若有人反悔了便服下,算是弃了权!”她倒也不是不忍,不过这归郁确为有才之人,多年来忠心自是不必说的,亦是将城中的药铺打理的井井有条,否则单凭星楚一个孩童又有几人信服呢?
归郁拿了盒子,心底却格外欢喜,她到底不是那般凉薄之人,只这药丸乃噬丹,吞下药丸的那一刻便会有蛊虫慢慢出世吞噬五脏六腑,直到心脏,而另一盒是护心丹,服下虽能保住性命但余下的毒液依旧会侵蚀自身肺腑,轻者经脉寸断,重者不治身亡,即便用了护心丹也是枉然,可归郁决心一博,因为此丹还有最后一个极为残忍的解法!他心念着能时时处处瞧见雪梨末,若说为此一搏也并非不可!
她那般淡漠,连同他多说一句都是不愿,她的世界早已经是一片灰暗,世人只知晓归晚阁的神秘,却不知这神秘的背后却是道不出的无奈!三年了,她依旧未能集齐毒液更别说炼制解药了,她收集四方消息却依旧未曾探听到萧风绪与孟晚歌的下落,这人却一日一日乏了,究竟该如何?她的心在风中如随风而逝的梨花,飘洒却无依靠,归郁望着她,哪怕只是多了一眼,此刻的她再是简单不过的装束,连一只装饰的发簪也是没有,只年前阿楚新得了一只白玉的梨花,那暖玉通透,很是养人,梨末摸着那梨花雕的极好,好似飘下来一般,这才戴上,否则那小家伙又该来吵得她不得安宁了!
见归郁回了归晚阁,星楚连问是否成事,他便将实情一一告知,将雪梨末的意思传了下去。翌日,白星楚便召了众人来,因着白景亭无法说话便破例让路随风一道入了归晚阁,可却只做个杂事的小厮自是没有资格成为阁主的徒弟,但既然梨末有言在先谁都可以,便是一道叫来听着。“主子,这药不可服啊!”路随风在耳边小声道,可白景亭却若不曾听见一般,淡然走到了归郁面前,他丝毫不曾犹豫便吞下了药!归郁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子,虽与旁的门徒着装并未有何不同,可他却隐隐从那人眼底闪过一丝不经意的自信,霎时一种不安自心底而起!可面上却依旧瞧不出什么变化!
约莫有十余人服下了药丸,其实却不乏几个确有一些真本事的,可归郁却并不将这些人放在心底,却反而是那人的眼神令他极度不安,“服了药丸三日之期便开始了,若有人放弃,便去楚少处领取解药,三日后安然无恙卿主将亲收为徒弟!”归郁余光瞥向一角的白景亭,却见他面容未改,仿佛听一件与他无关之事!
众人散去之后,路随风可是急坏了,这等毒药主子怎么可以服用?“主子,这等毒药您是有把握吗,否则这也太过凶险,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困局啊!”
“莫担心,困局既然是困局,则必有转机,你可记得我身体内有什么?”主子体内,他只知那一回主子服了必死的丹药却安然无恙,却不知缘由!
“属下!”他可着实不知啊,谁知主子会有这样一问呢?白景亭瞥了他一眼,自也没说什么,慢慢走回了那个有些破旧的茅草屋,当他知晓的越多,他的执念便越深,那年,他被她一剑刺入心脏,几乎所有的鲜血都从体内抽干,他只知自己已然必死无疑,万念俱灰,可竟莫名醒了过来,那碎了一角的梨花项链那般刺目,可那时他却只能想起她的那句从未爱过,可当他终究知晓了他是如何才醒转过来之时,他才知晓那个用命爱过他的女子却被他轻易弄丢了!她用尽一身的鲜血换来他的安好,可他又做了什么?
半晌,已是绵绵深秋,枫叶红过了头。铺成毯润养着大地,我似乎已习惯了孤独这深秋的丝丝凉风,缕缕细雨,是亲爱的你漂泊在外的心啊,可有人在这深情款款的秋日与我采撷同一片落叶,赏这烟雨蒙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