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张开的双唇再度泛起了红晕,她伸出手,两条玉臂轻轻环绕上了他的肩膀,用那滚烫的唇瓣在他凉薄的唇形上轻轻描绘着,白景亭的眸色开始变得深邃,她的微凉每一寸都在融进他的骨血里,那手腕上鲜红的朱砂痣却深深刺痛着他的心,他该如何,该如何去控制自己这颗被眼前的女子完完全全占据的心,他有多么渴望拥她入怀,亲吻她的甜美,那就让自己放肆一次,哪怕这一次以后她与他之间解不开的仇怨更深,他一把打横抱起她,拥着她单薄的身子,将那吻刻进他的骨髓里。
“末儿,再为我奏一曲可好?”“我从未,从未爱过你。”方才斜照的夕阳微暖的橙光浮在二人的身躯上,那些深忆的过往如卷轴水墨,那斑斑锈迹却成了离人心上的疤痕,这是他的末儿,他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倔强,她的恐惧,他的心似乎从未像是现在这般疼痛过。
她轻轻呢喃着求饶,他的心逐渐温柔成了一滩融化的春水,轻轻拥抱着眼前这个让他爱到骨髓中的女子。“末儿,告诉我,你不曾欺骗过我,你始终爱我正如我时时将你放在心上对吗?”此刻的他宛若一个讨要疼爱的孩子,那怕她此刻说出的答案是骗他的,只要她说是,他便愿意去相信!
梨末几乎无力地瘫软在他的身上,肩颈后那淡淡的花痕此刻似乎格外鲜艳,似飘零的梨花却又恍如纷飞的雪花。“不能就此沦陷下去。”梨末残存的意志仿佛在与自己抗争,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她抽出腰间的另一根银针,发了狠一般扎入人中,这以下,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你,你放开我,我恨你,我恨你。”她歇斯底里的吼着,那声音几乎来自心底,那疼痛的泪放肆的宣泄着。
那一瞬间他似乎呆住了,猛地松开了她,他是怎么了一听闻她的消息竟会乱了心神。恨他,好啊,他两指一用力抬起梨末的下巴强迫她望着自己,“你恨我,好啊,那你爱谁?萧风绪?还是你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哥哥啊!”他深邃的眼眸涌上血丝,浑身散发着肃穆的含义,他重重地甩开她,她吃痛地倒在地上。
“你这个疯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亭,那本该温润皎洁的脸上如今寸寸皆是令人胆寒。
听闻此言,他轻蔑一笑,低下身子凑近梨末,“疯子,很好,我是疯子,你是骗子,很好,我要让你瞧着你在意的人一个个化为灰烬。”一字一字生生冲散着梨末的意志,此刻的她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人再不是当年她爱上的人了,来自全身各处的疼痛让她几乎耗尽了气力,头一沉终究晕了过去。
“王上,军营有变,雪家军中不服之人该如何处置,司马将军请王上过去一趟!”好似听到了不悦的打扰,白景亭面色一沉,突然一股冷冽之气自马车之中直朝着路随风而来,路随风吓得身形一闪,冷冷道:“去军营!”
在雪律祈与雪亦初旗下的兵士自然不会同普通的兵士那般没有骨气,但是若他们迟迟不肯俯首称臣那么对于蜀黍对于白景亭来说自然是一个不小的祸患!白景亭自马车中出来,怀中竟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子,女子的睡颜被白景亭的貂裘披风牢牢呵护着,众人皆是惊掉了下巴,自几月前蜀黍王上大婚,对王后呵护备至,发誓许其山河苍苍,执手白头,人人都赞颂这位帝王的深情谁知晓不过几月,他便已然佳人在怀想来不过是这天底下的沧海桑田却终究抵不过岁月浅浅!
早已经准备好的大帐,他一路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女子放到了铺了软垫的大床上,又悉心地为她盖上了软被,才轻声退了出来,直到他退了出来,梨末缓缓睁开了双眼,恍若隔世之感,他的怀抱如月光一般温暖,好久好久没有听他唤着自己的名字,竟有些泪水会不自觉的模糊了眼眶,只觉得那一幕幕的诀别在眼前如幕布一般循环着,他身着大红喜袍,身旁还站着那个倾城绝艳的新娘,她缓缓后退,直到一步步退出了他的世界,她本以为逃离了那个地方她便可以不再伤悲,可偏偏这弄人的命运交错,让她连仅仅剩下的最后一丝尊严都那般赤裸裸的摊开在他眼前,她的羞愤此刻一点点将她吞噬,她缓缓起身,赤着脚身子却沉重不堪,只觉得有隐隐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