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泛起了丝丝苦涩的笑意,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这明知她的答案却依旧不管和不顾的痴傻,可是爱又岂能够说改变就改变呢?若是爱上了一个明知故犯的错误,那么要么将错就错,要么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可无论是哪种想来结局都不会好的罢了!
梨末一路奔跑,纷扬的泪水在空中飞舞,她承认她非是无情人,这样的场景任凭是谁都会有所触动!黑白色的烟火在夜空中一点点绽放,若昙花一现般绚烂倒映在梨末只剩下了黑白的眼眸中,她隐隐觉察到身后有人,那熟悉的感觉,是他吗?她猛一转身,那颗心却沉的愈发厉害,身后除了冰冷的空气,哪里有半丝人影呢?“我为什么要逃呢?可是我除了逃避还能做什么?”她无助地望着身后漆黑的街道,泪一点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凝结,“他怎么可能会来呢?”她喃喃自语,嘴角牵起自嘲的笑意,整个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气力一般脑中昏昏沉沉,只觉得半梦半醒之中,有个身影缓缓走近了她的身旁,那般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的脸庞,“末儿,我该怎样对你才好?”声音丝丝游离,那道身影轻轻浅浅,如梦似幻,好似在梦中一般,可是他手心的温度却那般真实,她真的在做梦吗?醒转,她却已经是在将军府了!
黛若在一旁守着她,“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黛若见梨末醒了,兴奋异常,眼中的担忧尽数少了一半!
梨末瞧了瞧自己,问道:“我,我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一场梦那边?“昨夜有人敲门,便发现小姐晕倒在门口,将军便差人请了大夫,小姐受了风寒,王上和将军都守了你一夜,这才去上早朝了,嘱咐奴好好照看小姐!”梨末恍恍惚惚,回忆起昨晚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抱着自己,用那极其熟悉的声调告诉她不要放弃!
她觉得头好疼,那么昏昏沉沉,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我,你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见梨末如此,黛若也很是心疼,“小姐,昨夜王上在十里河的事情已然满城风雨,人人都说小姐要嫁给王上做王后了,王上还要为小姐废除后宫,可是真的?”梨末吃惊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般可是让她日后如何见人?
“别胡说了,下去吧!”梨末回想起昨夜萧风绪在十里河为她铺下的荧荧星火,她的心却有些沉痛的跳动,她该如何面对这个人的情深,该如何做才能不伤害他呢?接受,她也不知道,只是接受这两个字太过沉重,像那个人给她的心挖了一个坑,无法填满的洞!
“小姐不愿接受王上,可是因为蜀王殿下,听说蜀黍王后前段日子怀孕了,被王上保护了起来,很是精心呢?”她的心突然被重重扎了一下,苏浅落怀孕了,这好似那般顺其自然的事情,从他与苏浅落成婚之日她不是便该接受吗?可是为何听说这个消息,她的心会那么痛,那么痛被反反复复煎熬的疼痛呢!
三日后,雪亦初率军去平定战乱,而萧风绪也不曾来过将军府,这府邸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冷清!可此次萧风绪竟然一反常态,让司马陌仟随其一起去平乱!
军帐中,司马陌仟与雪亦初二人围着图纸相对而立,“雪兄,此次王上让我随你一道,想来为体谅你身子未曾痊愈,毕竟你是未来的国舅啊!”司马陌仟玩笑式调侃道!
“司马兄你就别挖苦我了,王上的心思做臣子的不好胡乱猜测!你瞧此次作乱的流寇极为猖獗,已经在边境多做城池烧杀抢掠,但是据我的探子来报,在萧城之外有一座虫栖山,那里毒障弥漫,易守难攻,而这些流寇的大当家就在那座山上!”
司马陌仟瞥了一眼雪亦初平静却略带自信的面容,道:“想来雪兄心中已经有了算计!”
“这山背阴,而那些蛇虫鼠蚁定会聚集在背阴平坦之处,而向阳的那一面则陡峭异常,且毒障环绕。但是我却在悬崖峭壁之处发现了一处水源,所以我认为这里一定会有入口!”司马陌仟凑近仔细查看,且表示赞同雪亦初的说法!
“司马兄,我希望你能够带一队人马佯装攻山失败!”雪亦初认为既然这些人选择了这般易守难攻的地方,那么强行攻击显然是不行的,唯有让其放松了警惕,或许能够找到些许机会!依照雪亦初的计划,司马陌仟带人从正面攻击,果然不出所料,那山极其凶险,布满了毒障,容易隐藏,好在士兵都带了防止毒障入侵的药,可依旧有些人中了招,不到半路便已然昏了过去,顿时山上雾气加重,白日里便同黑夜一般,数万支箭从四面八方而来,虽已然有防备,但是却依旧损伤惨重,司马陌仟并未将主力带上山,只是见势不妙,依照计划,及时撤退了下去!而另一边的雪亦初却带着几个从另一面偷偷潜伏了上去,另一面山势陡峭,很难攀爬,且毒障的程度愈发严重,该怎么办,虽说高手却都有些撑不住的。
于是雪亦初一人往高处寻觅去,只见在一汪清泉的背后似乎有隐隐约约的亮光在闪动,雪亦初用尽内力抵住石壁却发现这石壁竟然可以移动,推开石壁之后竟是别有洞天,雪亦初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突然感觉来自皮肤的阵阵瘙痒,这才发现皮肤上竟然起了一块块的红斑,整个人瞬间有些发热发烫,雪亦初预感到不妙,但是怎么能够倒下在这里呢?雪亦初撑着身子退出了洞口!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平地上,他压低了声音将地方告诉了信任的士兵,终于受不住一头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