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司马大人竟然是这个意思,那么你怎么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呢?”梨末假装着饶有兴趣的模样。
“这个世上便没有我岳父大人办不了的事情,神医只管开口便是,但若是不答应,想来神医也无法像这般生生的同我讲话了。”司马陌仟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但不知为何,尽管他说着这番话,梨末心觉他的话却并不是出自本心。
“那些金银珠宝我也是不会稀罕的,我并不愿意卷入你们那些个斗争,但我要那天下奇珍黑血灵芝,拿到之后马相能保我平安离开便可。”梨末决定将计就计答应了下来,但是要让他相信,必得让他以为自己就是为了这宝物而答应的。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神医果然不愧是神医,一开口便想要我平阳至宝,这黑血灵芝是平阳王室珍藏之物,天下仅有,能治百病,不过若是神医能够办成此事,那么给了神医又何妨。”反正马相这般势力,要一颗灵芝又有何困难。“神医请放心,事成之后神医自当拿到那灵芝且能够安稳离开,神医请。”那司马陌仟似乎当真相信了梨末所说的话。梨末拂袖轻蔑一笑而去,却留下司马陌仟似乎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知从何处下来带着黑纱的神秘暗卫。“给我盯着他,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汇报。”一声令下,那人便已然消失无踪。
“夫君,客人都在前院候着,妾身特意来请夫君过去。”马弦思的语气无比温柔和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眼前的男子便是不满。
“嗯。”只短短一个字,司马陌仟便留给了马弦思一个长长的背影。马弦思望着司马陌仟远去的模样,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原来马弦思这个深闺小姐在成亲之前便中意过一男子,当时马菲韵让其在宫外替她采买些最新花色的衣衫好穿了去讨得萧风绪的欢心。而寄人篱下的马弦思很是听话便去了,路过一间琴行,被里面传出的袅袅余音吸引驻足停留,她也擅长音律,却很少听人弹奏这般离心之曲,不由便想起了自个儿的身世,可当马弦思反应过来,那琴声早已经戛然而止,而弹琴之人也不知所踪,马弦思询问琴行老板,老板却说那公子将此琴赠给了马弦思,只因为知音难觅马弦思只能将这琴好好的收了起来,时常弹起便会去幻想那赠其琴之人是何等模样。这寥寥的缘分让马弦思感叹,再也无法寻觅,也知晓自个儿的命运从来便由不得自个儿,迟早会作为一件利益交换的商品。果真不多几月马弦思便由马相做主许配给了新科武状元司马陌仟。
成亲的前几月二人倒是甜蜜,司马陌仟对待马弦思处处呵护体贴,让马弦思几乎沉醉在这段感情中无法自拔。之后便从马府搬了出来,而司马陌仟的态度也正是从那个时候有了极速的转变,不但柔情不在,对待马弦思的态度也是愈发冷漠,几月也不来马弦思房中一次,这个孩子还是马弦思哄着司马陌仟喝下了合欢酒才得来的。本以为有了孩子司马阡陌便会回心转意,谁知晓司马陌仟非但没有回心转意,竟然恶语相向,直言她是个下贱的女子,最后甚至连话都不怎么愿意和她说,这让马弦思几乎日日以泪洗面。
回到前院,那孩子已然被奶娘抱了下去,那女主人似乎也不知所踪,只剩下了一群吵吵闹闹的妇人大声攀比着自家的夫君与孩子,着实让人生厌,原来真是无论哪个时代,一群女人在一起永远都是不知所谓的攀比,梨末很是厌恶这样的场合和那送她过来的小厮交待了一声,便离开了。
一路上,梨末便想着这场戏该如何做下去,却暗自觉察到背后似乎有人在监视着她,想到萧风绪对她说过的计划,她的心愈发混乱,该怎么做才能够瞒过马相他们,又能够配合萧风绪的计划,该死,她在心底骂着那两个自以为是的男子,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如今马相和司马陌仟又给她出了这么一个难题,真是左也为难,右也为难,除非调配一种吃了看上去像是会死去的药,这样让雪亦初假死,这种药的药方是。。。。。。正当她冥思苦想之时,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失去了意识,她心想不会这般运气,难道又被人绑架了。
只在半梦半醒之中,似乎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这样的一个粗鲁男子有何值得娘娘大费周章将他绑来,瞧着这通身的酸臭味道,只不过一个穷书生的模样。”
另一个人道:“算了,既然如此,那就将她扔在这荒郊野岭罢了,回去回禀娘娘便是。”听到几个人的声音渐渐远了,梨末才敢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自己待在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内,唉,也真是幸亏出门前留了个心眼,不然非得被人整死不可,这瞧上去留在平阳也并不安全啊。梨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站立起身子,一个不稳,正要吃土,却被一个怀抱稳稳接住。
“你个笨丫头,到底要本王操心你几次呢?”抬眼便瞧见了萧风绪笑的一脸得意的神情,梨末真是恨不得将他脸上的那几道笑意全给拍下去。
“谁要你操心,要不是你我能那么惨吗?你竟还好意思说?”只见梨末一脸灰尘,络腮胡子又气鼓鼓的模样很是好笑。萧风绪一把扯下了梨末的络腮胡子,梨末吃疼,举起手就想反击,却被萧风绪一手禁锢,向前一拉,便揽入了怀中。
“丫头是我不好,不该将你卷入这些是非,方才我也一直派人跟着你,马相和司马陌仟叫你做的事情我都知晓了,那么丫头你听着,你只需要听他们的话调配一种吃了看上去像是死去的药便好了,别的有我和亦初呢。”萧风绪温柔又霸道的怀抱让梨末莫名的心安,可还是这样,他们想做什么,却依旧不曾对其坦白。
梨末一把推开了萧风绪道:“你们现在不想说我可以理解,即便你不说我也是这般想的,可我既不想当个糊涂的聪明人,亦不想做个聪明的傻子,不要试图再把我当作一颗棋子。”瞧着梨末很是生气离去的模样,萧风绪默默垂下了头,他从未想过要将梨末当作一颗棋子,也不愿将其牵扯进这混乱的争斗之中,可是该怎么解释,似乎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去说服她呢?无尽的利用让梨末再次感受到了不安全,是白景亭的一次次利用将她推入了深渊,而到了平阳却又陷入了另一场无法自拔的利用,那对萧风绪仅有的一丝丝好感也将一点点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