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他看着我目瞪口呆无以为应了。
此时,一旁站着看戏的苏陌也终是忍不住了,使劲憋了笑,赔礼道:“道友莫怪,师妹年幼,初入江湖,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闲风大师之名,今日唐突了,还望海涵!”
“不!不!不!”他却像陷入魔障般深思起来,忽又摇头喟然叹息:“哎!道友果真是好悟性,是贫道修行不够,道法自然,哪有什么大师之分。虽是诚心想邀你入门不淹没了这天赐的好悟性,然不想,不自然间就将自己放在了高处。真是惭愧!告辞!”
话毕,他转头离去,就像乍然出现一样毫无厘头,只是离开时半是欢喜又半是忧愁,我这等正常人还真是看不懂。
“他很有名吗?”接过苏陌递过来的果子,我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问。
“当然!”苏陌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他是纯阳掌门的关门弟子,是剑痴更是道痴,就连刚才上清派那群年长的人见了他,都还要尊称一声师叔呢!”他好笑看着我道:“倒是你,还好意思让人家拜你为师。纯阳掌门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气死去。”
我有些不解:“上清派也要叫他师叔?他不是纯阳派的人吗?”
苏陌耐心解释道:“上清和纯阳同为修道之所,从源头来说,本就是同宗,只是后来意见相左,这才分派的。不过纵然分派,但至今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哦!”我点头表示理解。
同根同源,纵然分开,根源总是难断的,这让我想起了另外一群人:“对了,师伯他们是不是也在义庄呀?”
“哎哟!出去那么久都没半点音讯,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糟老头呀!”
抬头,一节木枝横空生于路上,枝上吊着两条腿,再往上,便是一个酒葫芦还有一个半倚着枝干的白须酒鬼了。
此酒鬼自然还是听雨谷中那个整日缠着我骗我去偷酒的酒鬼,连酒葫芦都没换过。
“大师伯!”我快速跑向前,仰头望着他开心笑道:“那你还不谢谢我,我把师父带走,岂不是帮了你偷酒的大忙!”
苏陌缓缓走上前笑道:“还别说,师叔走不过半月,那酒窖就被师伯给喝空了。”
“哪有!”须发老者立即虚指着半空恼道:“明明是那坛子漏了,不干我的事!”
我负手斯条慢理道:“师伯你猜,师父他会不会相信自己的好好的酒坛子会漏水?”
“啊?那小子也来了?”树枝一颤,须发老子已经立在了树上,正作势远探,再一眨眼,树上已经没了人影,只听得远方传来叮嘱:“好娃娃,千万别告诉那小子我出现在这!”
望着远去的一抹影子,我真是自叹不如:“师伯这轻功,是被师父追出来的吗?”
苏陌笑笑道:“差不多吧!倒也不止是师叔追他,大概,半个江湖爱酒的人都追过师伯吧!”
我望洋兴叹:“那师伯还真是人见人爱!”
“……”
见到二师伯的时候,他正在与人议事,等了小半会儿,那人才快速出了来,门大开,里头穿来了二师伯的声音:“进来!”还是那么沉稳刚硬。
我端了茶入内,乖乖地赔笑:“师伯好!师伯请喝茶!”略微的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