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不是月亮么?好像……不像闪电的样子啊?
擦了把眼,好像……没看错……
“哎!起先以为你娘只是有点傻,不想竟是个智障!真是可怜了你!”有人不咸不淡的话随着夜风传到我耳边。
院子里怎么会有人?
我循着声音利落转身,利落绊着身侧石凳,然后利落四脚朝天摔个正着。
“哈哈哈哈!”那贼贱的声音笑得恬不知耻。
顺着声音放眼扫视,廊灯昏黄,亭侧高大的梧桐在月光下拉长身影,夜很静,只剩清风扫过树叶,留下一阵哗啦啦的喧哗。
没人?我听错了?
“喵呜”此时,有温热的舌头舔过我的侧脸,亲昵而热情。
“你怎么来了?”我转过头,干脆懒散地枕着手呈“大”字躺地上,月光下,小白白近在眼前,乳牙未脱,骨架不大,如今的它看起来还是和猫无异,只是……体型着实丰腴。
从“裸.奔”时期的情绪低落、食不果腹,到新毛长成的欢喜若狂、顿顿排骨,小白白这段时期也算是经历了狮生的大起大落。
我吐着酒气顺便熏它:“打哪儿来的?”
它嘤嘤地发着声,对于它自创的狮语,我表示:不懂。
可它并不就此放弃,就着雪白的脑袋往我手臂上蹭。干净的毛色,毛茸茸的触感,滚圆的身材,着实不让人讨厌。
我抚着小白白的头感慨:“原来狮子与狐狸的结合产物竟是萌猫,跨物种间的沟通还真是千奇百态!”
小白白不理,依旧眯着眼甚是享受我的抚.摸,倒是一声呛咳在静谧的院子里显得突兀。
我讶然,抱着小白白翻身坐起:“作为一名禽兽,你竟然还会咳嗽?莫不是成精了?”
我继续道:“还好我备了酒,专治百病!来,主人赏你一口……”
站起身的瞬间,头沉脚轻感突然袭来,整个人都像踏在上一样重心不稳。
我一个踉跄撑着桌。随即而来的还有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头痛,像被扎了紧箍咒,整个脑子都被挤压、迸然欲裂。胃一阵一阵地抽着,有些东西翻滚着想突破防线往上涌,我竭力压制。汗从额头滑下,也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途经整个脸庞,坠在下颌。
也就只能达到这种程度么?我拍了拍头扶着桌沿坐下。
恶心感逐渐缓和,我抬头摇着酒杯诱惑:“好东西!馋不?”
小白白蹲在桌上平静地望着我,一脸无欲无求。
我讶然惊呼:“禽兽!莫不是你戒酒了?”
突兀的冷笑带着几丝危险的气息在夜幕下荡漾:“呵!不过一日未见,你指桑骂槐的本事倒是见长了不少!”
我悠然转头:“哦!莫不是,你承认自己……是禽兽了?”
后半句,我没来得及说出口已呆住。
夜幕如墨,星子稀散,白月若盘,光辉皎洁,而那个人,仿佛就是从月光中飘出来的,不,当说是月华幻化来的。
他那么静静地立在檐角,背面是月,月华包裹着他的周身,光辉奕奕。隔得远,并不能看清他的脸,只见晚风习习,蓝白衣衫随风翩跹,遗世独立,仿若谪仙。
我呆呆地想:他出现的那么突然,伤口愈合的那么出乎意料,美的那么惊艳,莫非他真是仙人?
他突然离弦般自檐角跃起,眨眼间,已近在眼前,勾着唇角笑得魅惑:“我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