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动着宛如灌铅的双腿，走在名为死亡的无边黑暗中。

忽地眼前敞开一处光亮，那是名为现实的梦境边缘。

我……还活着吗？

全然腐烂的面目上密布血泪，我哭得双目昏瞍，只能朦朦见光。

怀中的柯尔白同样泪流满面，她僵硬地抬起头，扬起无血色的手，轻轻擦了擦我的眼角。

“爸……爸……”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不……哭……”

“……”我低下头，只能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啊……”

烦恼难断，不成圣身，度不尽苦厄。

更不能刳形去皮，洒心去欲，游于无人之野。

灭谛？

断尽贪嗔痴？

“我做不到。”

我一边嘟嚷着含混不清的话，一边踉踉跄跄地闯出最后一座无相佛像。

郑泉儿、武访枫、天王寺见状一惊，连忙冲过来扶住我。

米奇、苏浩天和赵湘怡也一脸惊异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只有陈九枝不慌不忙地坐在原地，闷声不吭地盯着我。

“如何？”半晌后，他慢腾腾地开口。

“做不到。”我已然明白了陈九枝的用意。

“为何？”

“我是俗人，做不成圣人。”

“……”

赵湘怡见我的眼睛哭得密布血丝，又听我与陈九枝的话听得云里雾里，便禁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同时，天王寺拿出手帕，给我和柯尔白擦着脸上的泪水。

“爸爸……不哭……不要哭……”柯尔白只顾着用手揉我的眼角，结结巴巴地开口：“笑，笑一笑……笑一笑嘛……”

郑泉儿、武访枫和天王寺大吃一惊，“小白她……会说话了？”

“起反效果了啊。”陈九枝微微笼上眼。

“喂，陈九枝，这是怎么回事？”弥牟昆儿瞳孔骤缩，讷然地望着我，“陈天灯的身体在溢出魔力……而且这股魔力……好像比之前的……”

更强了。

来到黄丞岭村之前，我的实力相对于犴魔是人祸级初期的水平。

而现在。

“人祸级巅峰……么。”

陈九枝这种程度的高手，自然能一眼看透我现在的状态。

我现在的实力已经到人祸级巅峰了。

距离妖煞级只有一线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