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呀？”我轻轻问道。

“十三中。”公良疏雪仰起头看着我，“不过，因为我有白化病，不能经常太被阳光晒，而且我体质比较弱，我一般都是宅在家里的。不去学校，学习靠自学。”

“嗯？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做出门呢？”

“因为我从来都没坐过公交车，不是太清楚挤公交的感觉。”公良疏雪细声细语地解释道：“想象不出来，自然就画不出来。我是去实地考察的，先是公交车，然后是后山、图书馆、商业街。”

原来如此，她应该是在逛完商业街后就被那个老太太骗走，被人贩子绑上车了。

“你的运气也真的够差的呢。”我摸了摸她的头。或许是心理作用，公良疏雪的白发给我的手感非常好，摸她的头我有点摸上瘾了，“今天还遇到了那种色狼。长得这么漂亮对于女孩子来说，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听我说她漂亮，公良疏雪身体微微一抖，缩起脖子弯下上身，抬手捂住了她红彤彤的脸蛋，嘴里发出了呓语般的细微声音。

有种小动物把自己的身体蜷成一个团的既视感。

看到公良疏雪的反应，赵湘怡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低语一句：“哎呀哎呀，还真是个小姑娘呢。”

“赵老师，你刚才说了什么吗？”我没听清赵湘怡的话。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像是想转移话题，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黄历上说霜降忌出行求财。女孩子当然要漂亮点，今天的那个色狼会出现，说不定只是因为小雪老师选的这个日子不好。”

“赵老师，你不是教物理的么？”我满头黑线地看着她，不是很懂她的脑回路，“为什么你还会迷信这些东西。”

“什么叫迷信呀！”

“难道不是么？一点都不科学。”我总觉得我没资格说这种话。

“咳咳，天灯，你听好了。”赵湘怡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科学就是科学，伪科学就是伪科学。但是，我所说的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是潜科学。”

我和公良疏雪都顿时一怔，异口同声地疑问一句：“潜科学？”

“是的。”赵湘怡缓缓解释道：“人们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认识有三种：第一个，科学——被证明是正确的认识，例如勾股定理。第二个，伪科学——被证明是错误的认识，例如某著名邪教的法X功理论。第三，潜科学——尚未被证明的假设，例如特异功能理论。”（这部分我直接摘用了我们力学老师顾教授当初用的课件原文。他说了特异功能之说是潜科学，未被证实，因而不能一口断定特异功能是假的，也不能凭空断定特异功能是真的）。

“原，原来如此……”公良疏雪若有所思，轻轻颔首。

“虽说要破除迷信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但是我觉得，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赵湘怡苦笑两声，“单说一个鬼魂幽灵，学术界也没有像样的论文能证明鬼魂不存在。”

我认真想了想，说：“我记得清华大学的施一公教授好像就认为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呢。”

“是啊。”赵湘怡点点头。

“鬼……”小萝莉抱着我的胳膊，瑟瑟发抖。

而我则深深地思考起来。

换言之。天王寺、赵大力等具现化者，柯尔白，半斗书斋，缘芳教给我的咏唱法，魔力等等，这些未必就是‘不科学’的存在。只是凭现有的科学理论，无法合理证明。

我之前一直在纠结具现化生物时质能不守恒，说不定这只是因为质能守恒在魔法方面不适用。魔法或许是另一套与现有理论截然不同的科学。

现代科学窥见的，或许真的只是世界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