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我从墙上跳下来，恢复原貌，然后控制不住情绪地向他怒吼道:“还想着继续逃避吗？继续让七彩蝶为你背负你心中的魔障！继续让她惨不忍睹吗！”

“你既然知道我心中有魔，你就不应当拦我！”达摩背对着我，稍微侧脸，声音很低沉。

我感觉到他身上有浓浓地杀气向我散来。于是做出防御的姿势，然后对他说，“别说是魔，就算是神，你今天也得给我留下！”

“是你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不想杀人！”他转过身，压制着愤怒的情绪，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可是，你成佛了么？！”我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

“成佛？！佛在何方？！”他双臂一震，脸色转变成愤怒，在黑夜里的弱光下像极了一个恶魔。但他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双手合十，嘴里开始念叨，“阿尼陀佛，阿尼陀佛！……”

和刚才愤怒的模样做比较，我敢确信，达摩的身体里一定装着两个灵魂，一个是魔，另一个是佛。

“走！跟我回去！”我说。“七彩蝶就快要死了！”

“那是她的选择！与我何干！”他将合十的手放下，愤怒地怼我。

“佛念终生疾苦，何况七彩蝶是为了你才落到如今的惨状，你不该讲这样的话！”我说。

“世上根本就没有佛！唯有杀戮才能解决一切问题！杀干宰净！你就是佛！也可以是神！”

“是谁！？”我听到周围黑夜里传来空荡的声音吓了一跳。

就在我想去找究竟是谁发出的声音时，达摩的变化惊呆了我。

他双拳紧握，随着发力，浑身的肌肉在逐渐变大，撑裂了衣衫。他说道，“对！天地间本来就没有佛，有了佛就不会有杀戮！有了杀戮就不会有佛！我寻遍四海，唯有杀戮！杀干宰净就不会有人在乎我是魔！或者是佛！对！杀干宰净，小七就会解脱，她就不会再受苦受难！”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怎样位移到我的年前，更不知道他究竟在我肚子上击打了多少拳头。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被我自己跌落的碎石烂瓦之中。

达摩俨然变成了一个恶魔。他挥舞着拳头砸向身边的墙头，墙随即塌了下来，里面是房屋，房屋里有灯光开启。他走向房屋，嘴里念叨，“杀干宰净！”

顾不得肚子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我急忙召唤出火焰和金箍棒飞到他面前，“达摩！你醒醒！杀戮只会令你背负更多的孽债！”

“孽债？那么，我更希望你是我的下一个孽债！”

他带风而动的拳头从我躲闪的耳边经过，我的嘴唇被剧烈的风速吹的呼呼直颤。这强劲的一拳，若是打在我的脑壳上，恐怕真的会一命呜呼。

说时迟那时快，我用金箍棒将他打出数米之远，然后飞跳而起，向他回敬趁我不备给我的那几拳。

达摩身下的石板被震得四分五裂，但他依旧如钢铁般站起来，毫发未伤。

我想用金箍棒结果了他，但理智还是阻止了我的念头。心想，“眼前的人虽然是他心中的魔，但我必须保住他的命。不然，别说是七彩蝶的命保不住，就连艳儿也绝对不会原谅我。”

于是，我绕到他的身后，用金箍棒压制他两双坚硬的臂膀。可是，我用尽力量虽然可以阻止他继续发狂，但仍然无法将他制服，金箍棒在我们两人相争的力量下逐渐弯曲，终于，金箍棒呼啸着被弹飞了出去。

“我的天！”我跳到一边，看着达摩，惊讶不已。

金箍棒飞了好久才回到我的手里。

于是我又上前阻止他，又是一场平手。

在他的重拳之下瓦砾横飞。在我不折不挠的阻止下，墙屋倒塌。很快，我们周围已是狼藉一片。

好在沉睡的人遇到危险时，由我帮他们避开，才避免了伤亡。

不知道我们争执了多久，天色渐渐黎明。达摩依旧狂乱如魔。

“我已经尽力了，不杀了你，怎么对得起要找地狱之门的你！”我心里虽然难受，但完全没有其他的选择。于是我毫无保留地提挤出所有的能量，手握金箍棒，愤怒的眼睛盯向达摩的脑袋。

我凶起的模样比恶魔还要恐怖几分，因为我的嘴唇已被兽牙挤到了耳根处，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金箍棒被我甩到背后，我的力量让它在扬起之前就已经有了弧度。我有信心，这一棒子下去，足以令达摩连肉泥都没得剩。

“住手！”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钟芜艳的叫喊，面前也有几根箭矢“蹭！蹭！”地扎入地上。

此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恶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