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种可怕的气自剑者处传来,迎战尚有机会,退走势必败亡。
所以,他只有用气来抗衡,强者生弱者死。
梁榭怒,怒到燃烧,怒到沉着,不退反进,将内力逼至巅峰,刀锋圆转中似虚还实,那被刀锋切开的雨滴如一面镜子,正是恨刀十二诀中唯一的守式——‘震刀决’。这一招是梁榭有史以来最强之招,这一击将是胜败落定,这一击必是生死相分!
梁榭不敢寸动,死死盯着剑者。
剑者再踏前一步。
气势若失,立时便败,梁榭亦踏前一步。一股力量似乎推着梁榭的灵魂向后移去,而身体却向前走去。
剑者再向前一步。梁榭压力更增,亦只得向前一步。剑者长剑闪动,十三个剑尖不似刺出,反倒象是收回一般,梁榭长刀割开的雨滴愈聚愈多,宛若一面两三人大的镜子向前移动。
再只要三步,便是生死相分,而梁榭的刀却缓了下来,他的功力已将耗尽。
‘当~当~当~当~’,几声清脆的竹板声蓦然响起,梁榭身后的胡同口处,一男一女两个衣衫破烂光着脚的乞丐打着板儿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大雨天,在梁榭他们动手杀人的时候走了过来。
“哎~哎~哎~哎,说富贵,道平安,大爷这是闹哪般?又有吃,又有穿,山珍海味桌上端。消消火,把心宽,问问世上谁不难?别人穿衣才嫁汉,婆子嫁汉要了饭。”女的打板儿唱着,毫不避讳地走了过来。
男的打板儿唱道:“哎~哎~哎~哎,走小巷,串大街,蹭破脚来蹭破鞋。没了娘,没了爹,没人可怜我刘老瘸。粗布袜,破皮靴,剩菜剩饭赏一些......”
“没钱给你们,赶紧走。”剑者眉头一皱,收剑归鞘,冲着乞丐喊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乞丐,胆子竟然这么大!
梁榭收刀,缓缓退后,冷笑道:“‘一剑九连环’,‘一剑十三巅’?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津海神剑’竟甘为’无根党’走狗。”
剑者冷哼道:“哼,‘恨刀十二诀’?堂堂狂刀传人竟会是暗杀偷袭的鼠辈!”
那男乞丐完全不理会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从梁榭身后绕了过来,梁榭探手抓了几枚铜钱给他,他接过了鞠了一躬又冲着剑者走来,打着板儿继续唱道:“哎~哎~哎~哎,叫声走,我不能走,今天的肚子犯着愁。天上下雨地下流,天黑我瘸子又要睡外头。睡外头,也不赖,没有铺来没有盖,大爷有钱你赏下来,不带灾来不带害。手里攥,土里埋,守着银子你发不了财,生着癞,得着癌,死了臭了没人抬。没人抬,没人管......”
乞丐越唱越是晦气,剑者甩手丢出一锭银子,眼睁睁看着梁榭出了胡同。
那乞丐接了银子还不让路,深深鞠了一躬凑得更近唱道:“哎~哎~哎~哎,这位爷,长得好,身强体壮个子高。手儿劲,步儿牢,模样端正也不孬。仙人胡,一大把,人人爱来人人夸,有人爱,有人夸,帮着扶着发了家。发了家,致了富......。”
梁榭的气劲几乎在方才的数招之内被抽空,他勉力退出胡同,一出胡同便看到了老王,老王一言未发,转身便走,梁榭默默相随。不远处老鹰扶墙而立,浑身颤抖,看见梁榭他们过来也只是笑了笑,说不出话来,显然牵动伤处,痛的厉害,梁榭顿时心里一暖——老鹰和老王毕竟还是很讲义气的。
两人扶着老鹰慢慢往回走。“这么大的雨,哪来的乞丐?”梁榭自言自语道。
“沁龙楼附近从来不缺乞丐。”老王道。
“这两个乞丐胆子不小,打斗杀人的地方都敢去要饭,要不是他们,想要逃走恐怕不易。”梁榭苦笑了一下道。
老王一笑道:“乞丐要是怕死,这世上就没有丐帮,何况,还有什么比穷更可怕。”虽说我朝立朝以来,太祖便设了养济院等机构以收容孤寡、残障、乞丐等使得丐帮难成气候,但毕竟不能尽纳流民,丐帮还是丐帮。做好事总是不容易的,近些年军费日增,粮食日减,朝廷不堪重负,无力顾及加上不少官吏一手遮天拿着养济院,漏泽园,惠民药房这等利民机构的钱中饱私囊使得乞丐流民又有大幅增长之势,乞丐们勾帮结派,实力日增,皆且乞丐中形形色色既有真正迫于生计的,又有以此骗吃骗喝发家致富的,武林人士,亡命之徒亦所在多有,如果这两个乞丐是丐帮的弟子或什么帮派的暗桩倒也不惧梁榭等人拼杀。
的确,世上还有什么比穷更可怕,若非穷梁榭断然不至于走上收金买命这条路。
脚步声响起,内督府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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