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负剑垂手而立，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只是伸出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剑尖，此剑之势便就此打住，竟是不能前进半分，秦羽只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再动这一剑丝毫，心中自知差距。平日里自觉修为不差，没想到动用全力却会输的如此彻底，自己还真是坐井观天了。

“还请张兄教我！”秦羽行礼，一拜到底，宛如拜师。

张凡侧身躲过这一拜，手握剑尖将剑还给秦羽，笑道“莫要行此大礼，城主大人本身修为便是一流高手，秦公子何必拜我呢。”

秦羽苦笑“父亲虽然是一流高手但是平日里并不教我武艺，他常言修行在自己，需要自己悟，可是我悟了许久，功法也看过不少，却还是不得精髓，如今更是与张兄高下立见。”

“你不要总是自找打击好不好，师兄的修为自然不是你能比的，换成城主来，倒是能打得尽兴。”李白水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虽然明知这孩子说得是实话，秦羽还是想暴打他一顿，虽然极有可能打不过。

“白水，不得无礼，秦公子，这一拜我是万万受不起的，当然相互交流一二还是可以的。”张凡和秦羽回到座位上。

“秦公子可知修行，到底是什么？”张凡正色道。

秦羽见张凡认真起来，便正襟危坐“修行是练武，能强身，能健体，能益寿延年。”

“这确实是修行的一方面，但是修行不止是修行武艺更是修心，人力有所极，但心无所限。武练到极致可以一剑开山，可以一指断江，可以移山，可以倒海。”

“张兄，练武真的可以到达这样的境地吗？这已经是神仙手段了吧。”秦羽像是看到了崭新的世界。

“这并不算神仙，武的极致大概就是这样了。武的极致是以一人之血精发出的威力，所以一次极致之后便要转衰，甚至以性命作为代价。这时候修心非常重要，心境是否可以到达这样的地步，胸中有诗书，有剑气，有魄力，有江山，有天下自然是内心通达如同仙人一样潇洒。当心能感受到天地的脉动，这时候便能借势于天地，一剑出并不燃烧自身性命而是借天地之力，心有多大决定你的修为多强，当然修心以上还有其他境界，但是离我们的距离已经有些远了。”张凡一边解释一边似乎又要开始神游物外了。

秦羽的境界似乎都有了松动的迹象“以前总觉得书上说的不甚清楚，父亲也不来解释，如今听张兄一言，豁然开朗！”

“秦公子天赋心性都不差，只是差了一点机缘而已，虽然身在武夫之内，但还是有望踏入修行之路的。”

“听到没有，我师兄极少夸人的，说明你还没差劲到扶不起的地步。”李白水有开始向秦羽进行心灵上的攻击，若是以往，蓝色注定会铁青，忍不住要呲牙咧嘴一番，但是现在如同在沙漠上行走了许久的旅客，终于看打了一抹绿洲，哪里会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心灵攻击。

“张兄，我先去笑话一番，此次指点，秦某铭记在心！”秦羽郑重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师兄，这些常识他们不知道吗？”李白水感觉和秦羽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本就是世外之法，世内之人自然知之甚少。世内之人练武不练心自然是走了歧路，但也未必不能走出一条阳关大道，武夫十境，也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那秦城主就已经踏足到了第七境，甚至到达了第八境的门槛，更是窥探到了修心之道，未来未必不能有一番大成就。”张凡看着城主所在的方向说道。

“世外世内人的悲喜从来都不是想通的，这是师兄以前说过的话。”李白水似懂非懂。

张凡一声轻叹“是吧，世内世外从来都是两个世界，所求不同，所想不同又怎能相通呢，所以我们这趟下山便是入世修行，修心修道修武。”

世内的人每天在滚滚红尘中争渡，世外的人在远方静静地看着，像是看着一幅会动的水墨画，画中人与画外人的悲喜如何能够想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