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乾很相信季光熙,此人是自己府上的谋士,多年来为自己出谋划策,占据半壁江山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点点头:光熙说得对,卢耀庭这个杂种老夫自然会收拾,不过要等到商武会之后,他能这么理直气壮,就是因为我们失势了,所以我们急需在商武会扳回一局。
说着,他看着褚浩然道:那边怎么样了。
褚浩然恭敬道:已经将他们死死困住了,就等您发号施令。
长孙乾笑道:好,原本想等到阴楚剑南进入灵武再说,这样可以完全撇清长孙家嫌疑,现在看来要加快速度了,传令下去,立即格杀勿论。
就在阴川城的白马县內,阴楚剑南等人还在客栈休息,他们不知道,距离他们仅仅几十里路的一处土坡,两伙势力还在互相对峙着,剑拔弩张。
左边的势力人数不占优势,只有六个人,他们都戴着斗笠,神色紧绷,手心都在冒汗。而右边足足有二十个人,他们有备而来,隐晦的眼睛散发藐视的姿态,冷冷的看着对方。
左边的人开口了:已经好几日了,你们也不动手,究竟是为何?
右边的人笑了笑:留你们几日享受享受大好河山,好送你们上路。
左边的人:你们是阴楚家的人?
右边的人:你们死后就知道了。
左边的人:不对,阴楚家就在客栈,要杀我们不用偷偷摸摸,你们是长孙家的人。
右边的人:你们知道的太晚了。
一场完全收割型的战役打响了,左边的东方家派来的手下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被长孙家切断了联系,导致东方恒不知道他们具体位置,派不来救援,被牢牢困住了好几日,体力已然消耗的差不多。
而反观长孙家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干粮和水,人数上又是清一色的精锐,还出动了好几个江湖高手。
一股强烈的杀气锁定,左边的人纷纷掏出刀刃,投掷飞镖亦有之,铮铮铁网发出刺耳的声音,杀机隐现,右边的人瞳孔紧缩,双手腾空,俯刀横劈,刀气竟然割不碎,来回往返,血渍包裹着头颅,在黑夜里四散奔袭,那距离就像随手可触,左边的人背靠背,嘶声发出惊艳刀法,仍然猝不及防,气势的横推,抓不住那一把刀柄,微微颤抖着,已然被右边江湖高手夺走,对准脖颈一划,眸子狠狠放大,只有那片渐渐远去的河山。
左边剩下两个英勇男子,同样不甘示弱,咬出唇舌的鲜血,滴落在刀鞘,他们一左一右,穿行在右边人中间,透过他们的身体,那江湖高手青衣掠过,伸手想抓住,两人狠狠剁下,竟发现已被稳稳接住,两人从他胳肢窝穿行,也被紧紧夹住,青衣男子冷冷一笑,两人却已甩开,各自惊疑不定,其他人又开始围攻,无数双掌印轻易打碎他们的心镜,喷出大口瘀血,杵着刀把在风中面无血色,力气完全被抽干。
右边的青衣男子自信一笑,抚掌摸索,抽出短小利刃:让我来。骤刻之间呼啸的咆哮声划过定格的地平线,一场滂沱大雨即将降临。奏鸣的旋律是利刃上血流动的声音,是一道致命的伤口开放的瞬间。光影交错着陨落,飞舞。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
长孙家的杀手洋溢着无足轻重的笑容,他们仿佛看死尸一般,睥睨着两人如迎风枯叶。等着那青衣男子结束这轻而易举的战斗,丝毫没有令人失望,然而武者也是有尊严的,两人均有决绝之意,撑爆了身上的皮肉,力量挥发于一处,直欲取对方的咽喉。此刻无声挑起对手言语,只是一扬剑影朝他对面的青衣男子纵臂刺去。他们的呼吸都透着血腥的甜味,他们的招式化做粉碎一切的恶魔烟火,盘旋着朝青衣男的心肺一路弥散。青衣男冷哼一声,架起利刃抵住。眼看,他就要赢这决无退路的一场了。
他们则忍不住苦涩地哈哈的笑,随后剧烈的咳嗖起来,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中了狠狠的一刺,也许利刃实在太快,他们的伤口蜿蜒的剧痛此刻才作祟起来。他们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也许倒下就化做尘埃,不能再起来。所以,他们咬牙着,展开剑鞘,祭起剑中剑来,只求一招结束战斗。
然而,伤势实在太过骇人,除了嘴角缓缓流淌的血液,身上破烂的衣袖到处绽放着焦炭的血洞,从头到脚俨然是个废人。他们闭上眼,迎接着那劈天盖地的一击,始终还是跟不上速度,脚步一滞,看着自己胸口插上的断刃,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