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
李璟坐在尚书房,临摹着前朝的碑帖。旁边站着一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年青人,他大约20岁左右,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奇异的是双目里都有两个瞳仁,紧紧注视着李璟的动作。
从嘉,你觉得朕写的怎么样?
被叫做从嘉的就是李璟的第六子,李从嘉,也唤作李重光,从小喜爱诗文,书画。文采斐然,对音乐艺术颇有造诣,尤其是词的成就最高。
父皇写的好是好,不过就是精致了些,却空有其形,并无其韵。
李璟笑道:是啊,朕这么多儿子里面,就属你继承了朕的衣钵,前些日子听你和娥皇似乎重新将李隆基和杨贵妃的千古绝唱改编了,娥皇可是音乐大家,她的霓凰羽衣舞应该颇有看头吧。
李从嘉摇摇头:娥皇虽然技精,又怎敢对比前人。从嘉只是觉得江山无限凭栏,却不过转眼人间。从嘉不喑世事,却也知道只有国力强盛了,才能做其它事情。可惜从嘉不能为父分忧,还望大哥能够力挽狂澜。
唉。李璟叹了口气:有你这句话,父皇就很开心了。你大哥虽然骁勇善战,可惜太过狠辣了些;眼下南唐局势不妙,北边有后周虎视眈眈,南边的南吴南汉也不可小觑,就连巴蜀的孟昶也想分一杯羹。
父皇,为何世上偏偏要有战争呢。
呵呵。李璟道:只要有人在,就会有战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南唐国力弱,更不能沾沾自喜。
皇上,林将军在外求见。
李璟道:从嘉,你先回去吧。
叫林仁肇进来。
林仁肇灰头土脸,在洛京功亏一篑,眼下心中忐忑,等着李璟的愤怒。
国主,臣有罪啊。
李璟闻言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对他更没有什么好脸色:说吧。
国主,柴荣连下三州,致使契丹闻风丧胆。眼下咱们没有攻入洛京,反而让赵弘殷抓住了马脚,柴荣一定会兴师动众大举进攻南唐。
什么。李璟大惊:没想到柴荣居然攻下了三座城池,真是上天不公。我们南唐只能偏安一隅,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
国主,都是刘子凌啊,他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助咱们消灭后周,没想到变成如今这样,微臣的建议是一定要大兴国防,加固军事,以抵御后周威胁。
刘子凌那边朕自有主张,他早已经负荆请罪。李璟道:南唐的希望就在昭宗宝藏,他手下的死士还是有些用处的,先把他留着,以后再从长计议。
可是国主,臣担心刘子凌会捣鼓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南唐可不能为他大厦将倾啊。
好了,林仁肇。李璟收了刘子凌送的珍贵字画,哪有惩罚他的心思,淡淡道:你下去吧,柴荣他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多心了。
国主。林仁肇还想说些什么,李璟却瞪着他,他只好闭了嘴,悻悻走了。
而南吴,南汉,后蜀,以及南越都震惊不已,开始自然而然的加固城防。
而比这个消息更加劲爆的是,昭宗宝藏的下落再次浮出水面。掌管宣符印的吏部尚书谢广陵之子谢灵询已经出现,隐避在川蜀,一时间是激起千层浪。包括孟昶在内许多小朝廷纷纷打起谢灵询的主意,尤其是视后周为威胁的南唐南吴以及北汉,谢灵询只能被迫逃亡,而这一切都是拜李绫罗所赐。
谢灵询呆在天灵寨已经快一个月了,他为唐天龙守了头七,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处理完寨中的事务以后,他对沈流袖格外的思念,就想前去寻觅。
他已经把杜威军马改成天灵军,充当骁骑营。原有的天灵寨的手下充当步兵。至于其它十七路水寨的人接受汪曾训练,充当骑兵或者绿营。
是谁。夜晚烛火通明,谢灵询一个人彻夜难眠,斜倚着桌角,手托着额头。
他忽然听到屋顶和门外传来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