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以大欺,你不觉得羞人?”流枫走在前面,声音淡淡的飘进云千落的耳中。云千落噎了一下,连忙跑跟上去“为什么羞人啊,是她约我比琴,是她要给我琴,我没要那‘月华’真是大度了,那么好的一把琴……啧啧!”“无药可救。”流枫背对舍云千落,看不到面色,但声音却还是平淡如常,不愠不火。云千落眸子黑了黑“还不是因为你啊,若不是你,我哪里会去和她找别扭。本来还想和楚翘好好论一番琴艺,谁知道被你的烂桃花插一脚,弄得我心里也不好受。”“那你还将琴拿来。”流枫的步伐放缓了一些,不再一味大步向前。“那可是我的情敌,怎么能看,当然要拿最好的琴和她比试,这样才能突出你的重要不是?”云千落上前一把抱住流枫的胳膊“好啦,你若是再不看我,我就真的要认为你是因为那丫头才生我的气。”流枫脚步停下,无奈的看了云千落一眼,凤眸染上丝丝暖意,反握住云千落得手,拉她到自己身边“我不是生气,是无语啊,你竟然和她去比琴,还是那样名贵的白玉古琴。”“你知道那琴……”云千落嘟囔一句,随后想起来“啊对,长姐生前经常将那琴拿出去着人清洁,你日日关注长姐,自然见过。”流枫眸子颤了颤,没有话。云千落也不甚在意,一路笑着就跟着他回了房间。进了房间,流枫坐到软塌上,对银千落招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怎么了?"云千落一头倒在流枫的旁边,瞪着眼睛看着身旁的男子,眼神愈发痴然。“我与你事情,你清醒一点。”流枫一点也不客气的在云千落额头上弹了一下,语气轻柔,没有丝毫的怪罪之意。云千落眨了眨眸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不做他想。“你那琴与我的相思怨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流枫出口便收住尾音,接着道“罢了,你那脑子,怎么会注意这些事情。”“我确实没有注意到。”银千落摇摇头“不过经你这样一,好像还真有一意思。”“嗯,你的琴是白玉材质,我的笛子是黑玉材质,世间白玉黑玉,你可曾见过这般通透玲珑的玉质?”流枫眯了眯眸子。云千落木纳的摇摇头,赞同到“没有,不过两样东西的玉质确实是上佳。”“这就是了,我的相思怨之所以能被我当做武器,是因为它可以承受我的内力,并且运用他与自身结合发出攻击,比我本身的武功好上许多。”流枫缓缓道“而你的琴也是如此,今日你只是动了意念弹了两下,‘月华’便断了两根琴弦,若是你自身有武功,恐怕今日损的就是程欣儿了。”云千落一字一句的听着,听到最后也皱起眉头来“我确实感到琴身上的什么进入了我的身体,我以为是琴曲合一,弹琴的正常境界,便没有过多在意。不过你一,我也觉得有些异常,那种感觉太过清晰,清晰到让我以为它是一种存在的实在的东西。”“所以,若是你有武功,那白玉古琴自然是你最好的武器,只可惜,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东西。”云千落白了流枫一眼“你这什么想法,那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东西,我即便不能用也不能是浪费,没有武功怕什么,没有就没有,拿来消遣时光,倒也不错。”“况且我和你的东西那般相像,这也明我们本就有缘分对不对?”云千落将脑袋埋在流枫的怀中,轻轻蹭了两下。流枫按住云千落的头,将下巴抵在她青丝的顶部,温声道“那是自然,看你兴致如此好,今准许你陪我一日。”云千落刚想欢呼,就察觉他话中的不对劲,便抬头问道“今……那明,后,后后呢!”“乖乖的抄录军营人员的名单,哪儿也不许去,否则明日就将你送回京城。”流枫声音依旧温润,却在云千落听来犹如魔音入耳。“不!”云千落先是苦苦喊了一声“你舍得我这只手吗……”“你都舍得两只手去给别人弹琴,我为什么不舍得你一只手?”流枫幽幽吐口。云千落低声呜咽一阵,发现没什么用处,便轻叹一声,认命了。流枫无声的笑了笑,将云千落搂在怀里,渐渐睡去。正如流枫所,接下来的十多日平淡无奇,云千落每日都坐在窗边,对着那颗郁郁葱葱的桃花树抄录名单,伴随着的还有不停歇的抱怨声。直到最后一日夜间,流枫亲自下厨给云千落又做了一桌的饭菜,才算是平息了她的不悦。“主子,京城来报,明日太子殿下会亲自带人接见王爷。”宁萱站在饭桌傍边,很不明白吃饭的时候为何要将她叫出来看着两人吃。“颜泽?”云千落咂嘴的同时还微微一惊“他不是闭门思过了吗?”“回主子,太子殿下昨日上书请旨,要亲自接见凌王殿下。”宁萱垂首。“原来是想借这个由头结束他的软禁的日子啊。”云千落冲流枫挑了挑眉,手上拿着筷子,一刻不停。“你记得让轩苑在明日颜泽离府的时候多看管太子府。颜泽不在,也许府上会有异动。”流枫风轻云淡的吐出一段话。云千落微微蹙眉,不悦道“我的人,你干嘛使唤!”“那你怎么办?”流枫抬眸,看向云千落。“就你的那么办!但就是不许你,得我来!”云千落扬了扬眉,得意的拱了拱鼻子。“难看死了。”流枫低声嘀咕一句,低头接着用膳。宁萱在一旁站的一阵不舒服,轻咳一声,轻声道“主子还有别的吩咐吗?”“没了,就告诉哥哥,明日我们就回去了,让他将清心阁打扫好了迎主子。”云千落挥挥手,吃的尽兴连话都带着喜悦。宁萱点点头,想着回去若是告诉云苑主原话,让他知道主子将他当做老妈妈,还不知道苑主会被气成什么样子呢……“属下告退。”宁萱声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踪影。两人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继续吃着自己的,云千落更是忙不上一句话。第二日,云千落还未醒便被流枫叫了起来,硬拖着到军营慰问了一圈,最后敦老亲王拍拍云千落的肩膀,了一句“任重而道远”,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直到她离开。云千落想这老头八成是在边塞被风吹得脑子出问题了,便浑身颤了颤,没多在意。赶路了一日,两人在路过的镇找了一家普通客栈住下,拜托了随行的侍卫等人,两人躲在一间屋子里安稳得睡了一夜。再次启程时,云千落干脆从马上转移到流枫的马车里,只不过离京城不过十里的时候,宁萱突然出现。“主子,东贺那边的消息,华王府郡主从楚太子那里求得圣旨。”云千落眸子动了动,半撑着眼皮问道“什么圣旨?”“婚旨。”宁萱道。云千落蒙的坐起身来,看着宁萱不可置信的轻声道“和……流枫?”宁萱艰难的点点头,再次强调一遍“确实是和王爷。”云千落愣愣的看着车板,没想到她真的会去求一纸婚书,而楚狸明知他俩人的关系,竟然还同意了程欣儿的要求,楚易不是楚狸并不喜欢她吗?怎么转眼就想着拆散他俩,促成那郡主的婚事……车门被打开,流枫一身白衣走了进来,坐到云千落身边,抱住她“不要多想。”云千落知道的消息,流枫定然也知道了,便靠着流枫,静静的不话,她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原以为是个丫头信口雌黄着玩,谁知道如今东贺太子的圣旨都下了,不日后楚狸登基,怕这婚旨就改不了了。“你打算怎么办?”云千落浑身没有力气,低声问道。“静观其变,我若不从,他们也不能那我怎么样。”流枫摸了摸云千落的额头“睡,别想了。”将云千落放躺在榻上,流枫坐在一旁,看着书。云千落见流枫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忧心,闭了闭眸子,渐渐睡了过去。梦里,云千落梦见流枫一身红衣娶妻,凌王府上下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云千落孤身一人站在凌王府门前,看着里面的人来来往往,无一人看她。云千落晃了,进去转了一圈跑到流枫的屋子,只见流枫与洛飞霍肖一同走出来,满面笑意的出府上马。云千落跑上前,抓住他的衣袍,抬头看着流枫的眸子,苦苦央求。流枫却如没见到他一般,夹着马腹便飞奔了出去。云千落急得在原地哇哇大叫,情急之下甩出一枚银针,刺向那马的屁股,谁曾想那马收了自己跑的更快。云千落傻眼了,便对着马跑的方向大喊了一声流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