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安还想说,却被后头的林如清和一众人拉了住,示意他停下。
“辰安,她做事总是有自己理由的,你可以不相信别人,但你确定要不相信你最尊重的人?你先冷静,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就行,静静吧。”
慕辰安不愿面对,坐到一边长椅上低头沉默。
林如笙在心里叹了声气,对律师道:“协议书准备好了吗,各种事宜你们应该都安排好了吧。”
“已经好了,因为你们互相牵扯到一些合同事宜以及巨大财产问题,所以......”
“他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就只是想离婚而已。”
“那......只要段先生签了字就好了。”
林如笙接过离婚协议书,手攥得死紧,看着上面每一个字心如刀割。
段晟轩道:“若是你狠不下心,就由我去也行。”
她摇摇头:“我自己去,这种事也只有自己来解决。我的感情,当然该由我自己来断。”
可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林如笙捏着手中协议书转身想往病房去,却陡然发现段临翊不知何时就立在病房门口,面无波澜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她心脏猛然一震,整个人就那样僵在那儿。
跟男人的对视,明明两人只隔了几米,此刻却犹如隔了一整个冰川河流,就算过一个世纪都跨不过去的距离。
一群人也惊了,无言地看着两人,都不敢吭声。
这种时候,时间还是交给两个人比较好。
经过这么多天在病房接受治疗,段临翊又清瘦了一些,脸颊都削瘦了,一身病服加苍白的薄唇将他显得没有平日那么强势冷漠,可一个人淡淡站在那依旧是孤冷的。
他看着惶然的一群人,最后视线又落到林如笙身上。
轻轻笑了:“都怎么了,我现在可是一个病人都这么怕我,搞得人还以为是一群人有什么事瞒着我一样。”
林如笙移开视线不敢对视,更紧地攥住手里离婚协议书。
“我们......”
“如笙。”他突然叫她:“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整天,特别特别想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不来见我。他们说,你几天都没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想见见你。”
一瞬间林如笙差点眼泪爆发出来。
鼻头很酸,酸得她心头都是发胀的。
她没回话,男人的视线又顺着落到她身后的段晟轩身上:“原来,你是跟他在一起呢,是这样么?”
林如笙很想说不是,根本就不是他说的这样。
可话要出口时,巨大的压力压迫着她,这种话根本就不能说。
“段临翊,有件事我要单独跟你说。”她走过去,想跟男人单独回病房。
段临翊却立在那儿未动,静静看着眼前小女人:“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知道刚刚我所问的。”
答案早已心知肚明,有时候就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