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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秀芹一口唾沫啐了过来,玄阳忙闪身躲过,反手又给了秀芹一巴掌。
“你和我家大人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对他下毒手?”秀芹愤怒地问道。
玄阳真人闻言,哂然一笑,这新生的尸煞哪里懂得,修道之人不讲仇怨,只讲机缘。
前日路经桑柳河,无意中发现天相有异,掐指一算却一片空白,还当有异宝被无知乡民挖掘出世,恰好自己炼制的一个护身玉符被感应到,于是寻访到郑家村。
他一进门就被那个白头发的年轻人吸引,五脏六腑充盈阴气,但是肌肤体表却是阳气十足,这是一种特殊的体质,虽是货真价实的人,却天生能和鬼怪亲近,俗称纯阴之人。
只是世人无知,一般这样的人都被当做不祥之兆而处死,少有存活。
而对修道之人来说,这种人却是炼制僵尸傀儡的绝佳材料,如今乱世纷争,阴阳两界都不太平,有个傀儡护身,横行天下也不算什么。
所以他当时出手,想把此人当做邪魔外道弄死,那些乡野村民啥逑不动,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谁知道这人竟然通晓法术,还很扎手,幸而他审时度势,刻意示好,否则就没有今晚这个机会了。
“唉,他对贫道也无恶念,贫道此举也不算对他下毒手,只是想把他炼成贫道的傀儡,再过些时日他就会恢复,除了奉我为主,其他不会改变。”玄阳叹口气说道。
忽然,秀芹眼睛一亮,露出惊喜,玄阳一愣,顿觉不妙。
“我说嘛,你这不是道家丹药,应该是苗疆那边的蛊虫吧?”姬星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玄阳心中一寒,猛一转身,看到姬星孛慢慢站起,手里还捏着一只小甲虫,正是他九死一生得自苗疆的“傀儡虫”。
“你怎么没有被傀儡虫控制?”玄阳面如死灰。
“之前不也是吗,没被你的定身符定住,有什么好惊讶的?”姬星孛随意说道,又看看手上的傀儡虫,“这只应该是奴虫,你吞的那只是主虫?”
“你对蛊虫竟然如此熟悉?方才你是假装被蛊虫控制?你到底是什么人?”
玄阳哪还不明白自己被姬星孛耍了,眼珠一转,猛地转身揪住秀芹的头发,抽出半截桃木剑架在秀芹白皙的脖颈上:“姬先生,你也别说你是哪位高人了,贫道认栽,你放我一马,日后相逢贫道必退避三舍。”
“放你一马当然可以,不过你抓她干什么?”姬星孛皱着眉说道。
“姬先生不要耍我了,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玄阳苦笑一声,想到姬星孛前前后后展现出的诡异手段,不禁暗自后悔,和对方这么明显的差距还挺而弄险,真是鬼迷了心窍。
“大人,你别管我,杀了这个淫邪的恶道,要是不杀他,多少女子的清白还要毁在他手里啊?”秀芹大声叫道。
“妈的,给老子闭嘴。”玄阳恼羞成怒,手上一用劲,秀芹脖颈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姬星孛神色犹豫,伺机动手可还真有一些投鼠忌器。
尸煞成长之后,铜头铁躯,力大无穷,最强者甚至飞天遁地,但是成型的头一年内里几乎和常人无异,区别也就是性情简单粗暴一些,充其量吓吓人,对上玄阳这种修道者屁事也不顶用。
“大人,且慢动手。”这时从林子里飘忽着过来一个身影,白袍高帽哭丧棒,帽子上写着“招贤纳士”四个字,是云中阴司的那个阴差解三千。
姬星孛也不说话,看着谢三千,听他继续说。
“大人,此人冒犯大人,罪该万死,不妨让小人勾取其魂魄引入我阴司,在阳间他也算死了,以命赎罪,在阴间安排他当一个小小阴兵炮灰,折功赎罪,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谢三千说罢,拱手一礼,静静地等着姬星孛发话。
姬星孛略一思忖,这安排貌似不错,就点点头。
谢三千掏出生死册,又取出一只毛笔在上面勾一下,只见玄阳身体一软,扑倒在地,一道魂魄激射而出,没入谢三千手中生死册。
“既如此小的就不打搅大人了,就此告退。”谢三千合上生死薄,倒退几步消失不见。
秀芹身上的定身符也随即化为灰烬,恢复了行动力,忿忿地在玄阳真人身上踢了两脚。
玄阳真人一动不动,显然是身死道消。
姬星孛蹙眉暗忖,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劲,可又一时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哎呀,我来晚了一步啊。”这时,桑柳河上马汉后悔的哀叹声传来,令姬星孛不禁莞尔。
“你还和谢三千抢魂魄呢?”姬星孛笑道。
“嗨,并非大人所想,这玄阳真人本就是……”马汉说了半句,脸上显出“说了也晚了不如不说”的神情,话锋一转,“不说这事了,俺家公主命在下给您传个话,龙凤县城可能有您想知道的东西。”
龙凤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