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手上一顿,眸子微微眯着,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冷笑:“她这胆子倒是大!传信过去吧,吩咐崔三动手,一定要在明琲哥哥赶到之前,让那女人彻彻底底的,消失!”
“是,奴婢这就去。”
放夫书?!真是不识抬举!
她勾着唇角,微微一笑,咔嚓一声,剪掉那花枝上的开的最盛的那朵。
而远在桦川镇的苏鸾,此时正在往箱笼里装手稿。
苏禛倚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说这话:“鸾儿,昨日你与我提起的秦家先生可是秦自清?”
苏鸾歪过头看向他,弯着眼问道:“怎么,大哥也认识?”
苏禛低笑一声:“可不只是认识呢!我也算他学生,若是仔细说起来,这京都里头大半的官宦子弟,都是他的学生。他……曾经可是帝师,官至太傅!”
“这个我倒是没听先生提起过,不过也猜得到,他那般学识,想来也不是普通人。”说完,又续了句,“不过说起来,我真正的先生应该是孟先生,我这琴棋书画,可都是她亲自传授的。”
苏禛摇摇头,语调悠悠道:“孟先生可是个奇女子,她与咱们的娘亲是手帕交。当年得知你失踪,就是她带我回去的,将那个女人骂得狗血喷头。”
苏鸾想了想那画面,咯咯的笑出声来。
将最后几样东西装好,她弯下身子刚准备将那箱子抱起来,就被苏禛拉开:“瘦的跟豆芽菜似的,就别干力气活了!”
豆芽菜?!
苏鸾:“……”
就在她瞪着眼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将那箱子举起来往门口的马车里放去。
果然,天下的哥哥都是一样的,口嫌体正的不得了。
她眼带笑意的撇撇嘴,提着轻飘飘的没几件衣裳的包袱上了马车,临走之前还特地嘱咐三禾道:“若是有陌生人来寻我,就说我一时伤情,远走他乡散心去了。若是我夫君……”
没等她说,三禾便抢先答道:“就说夫人您一时气闷,去京都找他算账了!”
苏鸾颇赞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伙子你很有前途啊!等我见着你们掌柜,定让他把你调到京都去!”
三禾一听,刚忙朝她作揖道:“小的就先谢过夫人啦!您路上小心!”
苏鸾朝他挥了挥手,才放下帘子,坐进马车里。
因着体谅她,苏禛这一路也没骑马,而是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一路上,给她说了不少边关的趣事。
苏鸾眼睛亮晶晶的听着,偶尔应上一句。那笑语晏晏的模样,如同这么多年都不曾与他分离一般。
心底里的那片荒芜,从她张口叫他大哥开始,便瞬间发了芽,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