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宇说:“师父,事不宜迟,咱们得马上赶往枕石山!你和古风坐马车,我和小玉骑马。我就骑那匹……”
龙翔宇话说到一半,忽然说不下去了。他本想的是自己来骑玉面雕那匹白马,可是找了半天,连白马的一根毛也没有找到,“奇怪,白马呢?”
这时就听小玉喊道:“哎呀不好!玉面雕也不见了?”
龙翔宇这才注意到,草丛里已经不见了玉面雕的身影,玉面雕待过的地上只留下一摊血迹。
就在大家疑惑之际,马车夫凑了上来,“你们说的那个玉面雕,早就跑了!刚才你们正忙的时候,白马悄悄到了玉面雕的跟前,用脑袋不住地蹭他的身子。玉面雕慢慢爬起来,翻身上马,那马就驮着他走了!”
龙翔宇埋怨车夫:“你现在才来说,算怎么回事呢?”
车夫一脸无辜,“我见你们正忙着解毒,就没有打扰你们呗!”心里想的却是:“嘿嘿,我才不愿意搅和到你们的江湖恩怨里来呢!”
龙翔宇十分懊恼,“太大意了,这么容易就让玉面雕给跑了!就算不弄死他,最起码也得废了他的武功。”
玄珠子说道:“跑了也不打紧!那人中了我的‘穿云绵波掌’,五脏六腑都已受了重伤,没有大半年,根本恢复不过来。等他恢复过来,早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龙翔宇听了这话,心里才舒服了不少。
玄珠子又道:“现在,你把这位姑娘送回家,然后去玄英观送信,我呢,带着古风去到山上解毒。”
龙翔宇这才想起耽误了给师父送信的事,不好意思地说:“师父,我送完小玉马上就去送信。至于古风,我就彻底交给您了。”
玄珠子说:“你放心去吧,他的伤也没什么大碍。只要把毒解了,身体很快就会痊愈。”
龙翔宇见小玉已平安无恙,玉面雕重伤逃亡,古风的毒伤又有师父救治,压在心里的两座大山算是被彻底被搬走了。
不过这时他又想起一件困扰了他许久的心事,他走到玄珠子身边,小声说道:“师父,这两天好多人好多事我已经想起来了,包括我的仇人唐林。我想问你的是:那天你从宁湖将我救起,当时跟我一起受害的还有一个人,是我原先的部下杜辉,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
玄珠子面带遗憾地说:“他……已经死了!”
龙翔宇早就料到杜辉已死,这时从师父口中得到证实,其实并不感到意外,但心中仍然唏嘘不已,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当时听说你被囚禁起来,我十分挂念你的安危,几次潜入唐府,终于偷听到了唐林一伙儿的阴谋。本来想的是在半路上将你们救出,可唐林那伙人做事十分谨慎,居然在押运的时候派了好名大内高手护送。于是我只能在他们将你俩抛入湖中之后,再行出手相救。只可惜等我救你上岸再救杜辉时,他已经绝气身亡了……”
“师父,杜辉死后,尸首去了哪里?”
“我把他埋在了枕石山上。”
龙翔宇得知杜辉已入土为安,心里多少得到了一点慰藉,“多谢师父!等我送完信,就回去祭拜他。”说完,擦去眼泪,回过头对车夫说:“又得劳驾你,把两匹马再换过来吧。”
车夫赶紧笑着说:“小事一桩,我马上就换!”
车夫把青骢马交还给龙翔宇,龙翔宇和小玉上了马,告别了玄珠子和古风,二人朝着荷花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小玉从后面紧紧地抱住龙翔宇,闻着龙翔宇身上的男子气息,胸中涌出一股暖流。
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早就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跟一个年轻男子这样亲密过。如果不是因为龙翔宇救她,如果不是因为大家共乘一匹马,她就不可能这样紧紧地搂住身边的这个男子。
这个男子曾把她称作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虽然只是为了欺骗敌人,但在她听来,仿佛那是一件真实存在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