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前来报信的人以及那通报的信息的可信度,但是他就是一个人一口气冲了过来。
俗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过去他对于自己的认知都是,能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完成任务,在能够保护好在自己的前提下,也顺便救人。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在他原本冷漠没有温度的血液里,注入了另外的东西。
那些东西或许可以称为义气,称为情感。在齐王府的这段时间,不管是柳清艳还是陆玉简,王兆还是大双,以及齐王陆司观,都教给了他很多的东西。
即便他猜测得到这一次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但他还是趋之若鹜地来了。
“你休要哄骗王妃去追随你去学那些乱七八糟,根本没有用处的东西。”鬼见愁咬牙切齿地说道。
见他来了,柳清艳有一瞬间的紧张,她动了动嘴唇,唤了一声:“鬼见愁……”
所有的紧张与担忧都写在她的脸上,鬼见愁见了,也晓得她的心思,当即便微笑道:“没事的,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大双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是见识过这个金错刀的徒儿的厉害的,如果是仅仅靠着鬼见愁一个人,怎么能够与金错刀师徒两个人对比?即便是她也在场,但是大双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这样很艰难,很容易就会死人的。
“如果害怕的话,我就不是鬼见愁了。”鬼见愁微微一笑,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不愧是我的徒儿。”金错刀看着鬼见愁,满面笑意地点着头。
听见他这样说,鬼见愁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你说什么?谁是你的徒弟?”
他恶狠狠地一挥剑:“我鬼见愁早已经不再是你的徒弟!自从我那天离开了你的身边开始,就已经不再是你的徒弟了,我早已经把你教给我的全部都给忘记了,我绝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直接冲刺到了金错刀的面前,手起刀落,长剑朝着金错刀的心口猛地刺去。金错刀侧身躲闪,但还是被他这么一剑划伤了衣服。两个人很快就厮打在了一起,刀剑翻飞。
而柳清艳一边看着那边的动静,一边注意着身下的徒儿。
叫她有些意外的是,即便是险些伤到了金错刀,可这个徒儿依旧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任由柳清艳坐在他的背上,一动也不动。似乎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定会瞬间掀翻了柳清艳,朝着那边冲去,保护住金错刀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双紧张地看向柳清艳:“王妃,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柳清艳十分冷静地站起身来,拉过了大双的手臂,指了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错刀的徒儿:“你看看,他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大双却是不解,“哪里奇怪了?长得还是这么吓人,一看就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也不晓得王妃你是怎么能够咬着牙坐在他的背上的。”
柳清艳笑了一下,道:“我说的奇怪不是这个方面,而是其他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即便金错刀在和鬼见愁大起来了,他也没有什么要出手帮忙的意思吗?”
大双一愣,睁大了眼睛看向柳清艳:“难不成……是他这个人良心发现,准备要弃暗投明吗?”
柳清艳被她这么一句话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弃暗投明……大双,你怎么这么有意思,”柳清艳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叫弃暗投明。”
大双被她笑得脸颊泛红:“那……那是什么呀?我比较笨,看不出来。”
柳清艳深吸了一口气,停止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认为,若是没有金错刀的呼唤,或许这个人就是不会动弹的。而金错刀叫唤他所说的那些话语,又与平时我们讲话时的不同。所以,我认为……”
在这里,柳清艳特意停顿了一下,凑过去在大双的耳边说道:“我认为,这个人,不仅仅是被自宫了,而且也是一个没有什么脑子的人。他与我们普通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或许可以说,这个都不能称得上是人了。
大双听她这么一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当即蹲下了身去。柳清艳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她便一把捂住了男人的两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