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也是因为滚球原本年纪就小,被王兆救了,到齐王府上之后便一直为府上的人贴心照料。如此一来,也便消除了兽性,反倒是与府上的人关系密切。
滚球听不懂她说的话,只是在她的怀里换了一个姿势,趴得更为舒适了几分。
柳清艳不由得想,很多时候,这样的兽类都有感情,比起某些说是人,但做的事情却如同禽兽一般的人,反倒是兽类更为叫人信任一些。
柳清艳正发呆,门外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陆玉简走进房中来,见了她怀中的滚球,没有多加在意,而是蹙眉道:“姐姐,抓住了五个细作。”
“五个?”柳清艳挑起了一边眉毛,“比我原本估计的倒是少了一些,这算是全部了吗?我倒是不大相信。”
“是不是全部不太清楚,不过抓住的这五个,在被发现之后,便当即选择了自尽。”陆玉简蹙眉说道。
“自尽了?”柳清艳一愣。她看向陆玉简,问:“那么我们抓住细作之后,还有他们自尽的时候,可有被其他人瞧见了?”
若是被人看见了,那么若是在余下的下人中还有别的几个细作,那么这个办法就完全没有用处了,反而会叫那些个细作更为警惕,若是要引蛇出洞,只怕是更难了。
“没有被瞧见,但是如何解释那些细作的死,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陆玉简蹙眉说道。
“没有被瞧见那就好,”柳清艳微微点头,“至于解释他们的死,那倒也不算是什么难题了。我有办法。”
陆玉简一愣:“你有什么办法?”
柳清艳看向他,微微一笑:“你难道忘记了,现在我们齐王府可是有一个最大的仇家,名为南宫蕙啊。而且她如此难缠,不仅仅是骠骑大将军唯一的女儿,也是太子殿下喜欢的女人,她要是想做什么我们都阻拦不得。”
陆玉简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现在说起南宫蕙,又是为何呢?”
“你傻呀,”王兆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就像是王妃的身子可以赖到南宫蕙下毒这件事情上,那些细作的死,自然也可以说是南宫蕙的错。”
陆玉简微微一愣:“这都可以?”
“当然可以,”鬼见愁就在王兆的身边,此时也开口说话,不过也不知为何,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中气不足,“现在王府上有多少人不晓得南宫蕙与我们为敌?正好王爷不在,她也可以为非作歹。”
“但是我比较担心的是,南宫蕙要是知道了,站出来澄清,那该怎么办?”陆玉简问。
柳清艳笑道:“你觉得她会站出来说吗?能够叫我府上的人死伤,她高兴都来不及呢。即便是顾及到皇后与太子那边,她真的站出来了,可还得有人相信呢。”
陆玉简叹了一口气:“这或许就是撒谎多了,作恶多了,以后就没有做好人的机会了吧?”
“是啊,所以你以后可不要做坏人。”王兆走上前来,拍了拍陆玉简的肩膀。
“我要是做了坏人,我一定第一个杀了你。”陆玉简瞪了他一眼。
“这么凶啊,可我们不是好兄弟吗?”王兆笑眯眯地逗他。
柳清艳插话说道:“不过,你们是怎么处理那些细作的尸体的?”
鬼见愁回答道:“很简单,伪装出中毒的模样,叫郑大夫检查了一番。我们十分有默契,郑大夫对着围观的众人说,是与王妃差不多的症状。如此,便十分相像了。”
柳清艳微微点头:“找你们来帮我,的确是十分有用的。”
她还准备问些什么,鬼见愁却脸色苍白地垂下了眼睛,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陆玉简奇怪地看向他:“鬼见愁,你怎么了?”
柳清艳很快地反应过来,放下滚球便站起了身来,下床走到鬼见愁的面前扶住了他,头也不回地索道:“你忘了吗?玉简,鬼见愁还受着伤呢!”
“我没事……”鬼见愁刚摇着头说完,便昏倒在了地上。
柳清艳叹了一口气:“真是叫人不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