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宫蕙这么一吼,倒也有些人转头看了过来。但是因为他们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也并未多加留意,脚步不停地就去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南宫小姐,”柳清艳不卑也不亢,只在暗地里拉住了陆司观,示意他不要为了自己而出头,“希望你能够多注意些言辞,何况这还是在你自己家里,是将军府上。若是你做出什么有失脸面的举止,或许府上的人不会说出去,但到底心里会记着。以后若是那些人有了子孙,或许还能听到这样的故事,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但以南宫蕙的脑子,似乎并未理解柳清艳所说话语的意思。
她皱了皱眉头,质问:“什么样的故事,要一代一代地传下去?陆槐香,你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柳清艳沉默了片刻,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说你现在对着我横加怒骂指责,完全没有大家小姐的风范,被人看了去难免被嗤笑。而这样的事情,还会被人当做笑话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我的意思是这样,南宫小姐,你听不懂吗?”
“谁说我听不懂?”南宫蕙被她如此嘲讽,顿时气得一张小脸通红。
“刚才不是你问我的吗?问我说什么,问我搞什么鬼。”与她相比起来,柳清艳倒是要镇定很多了,也更有气质。南宫蕙在她的面前就仿佛骂街的泼妇。
南宫蕙恨恨地看着她,柳清艳又皱了皱眉头,道:“现在,也该让我进去看看小将军吧?我还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他。”
“哦?你要问他问题?”南宫蕙冷笑,“你是要问他有没有失忆,记不记得就是你给他下的毒,还是要问问他,在你伤害了他以后,他还是不是像以前那样喜欢着你?他还会不会原谅你对他做的事情?”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下毒,没有伤他。”柳清艳皱起眉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自己这样说,你以为别人听了就会相信吗?”南宫蕙看着她。
柳清艳不说话,南宫蕙道:“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你就是这样的女人,你想要的应该就是摧毁我们的将军府吧?可是你就算能够把将军府给摧毁了,你的夫君,齐王,也没有办法拥有太多的权力,依旧是受制于皇上。”
陆司观皱起眉头看她,柳清艳依旧在暗地里握紧了他的手腕,示意他要冷静。
若是在外面还好,可现在是在人家的家里,要是伤害了她,只怕人家骠骑大将军也不乐意。
“陆槐香,我也给你一个建议,皇上叫你做这样的事情,你不可能查处真凶是你自己,然后把自己押解给皇上看吧?你倒不如辞了官职,和你的夫君一起滚。”南宫蕙得意地笑着说道,“说不定这样,你们两个一起在乡下生生孩子,还能过得好一些,哈哈哈哈……”
“蕙儿。”南宫远道低沉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吓得南宫蕙还没有笑完,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整个人都有些怔愣。
“爹……”南宫蕙的锐气顿时削减得几乎没有了,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到底还是服了软。
南宫远道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才能够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方才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简直是粗陋不堪!”
南宫蕙撇了撇嘴:“这也是因为他们两个要来对我挑衅……”
“他们两个?你说齐王与齐王妃?你以为在里头我没有听见他们两个说什么?”南宫远道冷哼,“蕙儿,你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一时间,南宫蕙也说不出话来了。她也在奇怪,她自己究竟是变成了什么样子?
名为仇恨的情绪,似乎正在一点点地把她给吞噬殆尽,她好像已经找不回原来的那个自己了,她又该怎么做?
“爹……”几近崩溃的边缘,南宫蕙求助一般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但是南宫远道却像是压根没有看见她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听见她叫自己,看都不肯看她一眼,只是转向了陆司观与柳清艳,微笑了一下:“齐王,齐王妃,犬子刚醒,听见了齐王妃的声音,说想要见一见齐王妃。”
陆司观心里有些不高兴,要见他的娘子?这是要做什么?当他不存在?
“那可太好了,我们也是晓得小将军醒了,这才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的。”柳清艳微笑着说道。
“那两位便随着我一起进来吧,”南宫远道招呼着说道,“易儿说,好像是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诉齐王妃与齐王二人,也不肯对我说,非得跟你们两个讲才行。”
柳清艳与陆司观跟在南宫远道的身后走进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