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让旁边的国子监祭酒忍不住深深的看了楚冬菱一眼,那位女子神色淡淡,穿的只是普通女医的衣服,却是冬歆公主的座上宾客,甚至连句重话都不跟她说。
被楚冬菱点了一下,冬歆公主在开口的时候也不敢猖狂,只是为难地皱着眉头,对于面前的人道:“我知道姐姐派你来的意思,不就是想用文集古典把我拴住,可是我现在已经被禁足,再让我去读那些未免也太惨了一些,老先生就先回去,至于姐姐那边我自然会解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算是已经明了。左右这是两位公主姐妹之间的事情,旁人掺和进去弄不好会殃及池鱼。
可是这位国子监祭酒果然如冬歆公主所料,是一个不懂变通的老学究。纵使冬歆公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仍然维持着行礼的动作,说:“老臣奉夏云公主之命,特来当冬歆公主的教导先生。”
冬歆公主无比头疼,“老先生做人要懂得识趣,更何况是在和皇家打交道的时候。”
国子监祭酒回道:“但同时也要讲忠义礼信。”
“好好好,左右都是你有理。”冬歆公主是彻底败给这个人了,也不知道夏云个公主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人,真是分分钟能气死她,像这么古板的人也少见,姐姐真是摸透了她的性子,才能下这么狠的手。冬歆公主让旁边的宫女搬过来一把椅子,“先生请坐,刚才是冬歆失礼了。”
楚冬菱在一旁幸灾乐祸,“看来公主真的需要好好学学忠义礼信。”
冬歆公主翻了一个白眼,“说的真是极有道理。”转头瞥见了楚冬菱的脸上淡淡的笑意,心想这几日来楚冬菱的心情都不太好,便开口道:“国子监祭酒可算得上是吕国最有学问的人了,楚姑娘要不要留下来观学?”
观学的传统古之有之,授课大多是一位先生对几位学生,不过观学的人数倒是不限。
左右这几日来也没有什么事情,楚冬菱点了点头,“好,不过我可不会替你写功课。”
冬歆公主和楚冬菱相处素来直爽,直白地道:“从来都没有先生敢给我留功课。”一方面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另一方面是她的性子实在是不服管教。
不过这话说了没多久,便被国子监啪啪啪的打了脸。
“国策,乃治国之策,公主最好把国策抄写两遍,这样才能记得长久。”
冬歆公主拿起桌子上的那本书,竟然有三指厚。
不得不说夏云公主挑人的时候很有眼力,这为国子监祭酒不仅态度不卑不高,而且有真才实学,就在冬歆公主百无聊赖的开始准备学习,这位满头花白的老先生竟然没有讲四书五经,而是先讲了国策,又讲了富民论,这两本书都是治国之策,以前从来都没有先生跟公主讲过。
冬歆公主心里疑惑,但是问国子监祭酒他又不说什么,上午的时候谈经论道,下午对谈了几局,天色便已经暗了,冬歆公主原本以为今天的学习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国子监祭酒真的给她留了功课。
用手指摩挲着纸页,冬歆公主叹着气道:“这恐怕有些多吧,如果真的是我一字一句地抄写,就算从现在抄到天明也抄不出半本。”
好在国子监祭酒还算宽容,“公主不必着急抄完,用上半个月的直接抄完就可以了。”
这下冬歆公主连借口都没有了,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楚冬菱,她苦着一张脸问道:“楚姑娘觉得国策怎么样?”
“实在是旷世奇书。”楚冬菱在以前压根就没有听过这本书,如果不是跟着冬歆公主观学,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本和四书五经完全不同的治国之策。
可能是和吕国的国情相关,国策不讲君仁民顺,而是大讲特讲如何利用商人增加国库税收而不至于民怨载道,尤其是异人异税,简直让楚冬菱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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