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并没有太大的动作,慢慢的松开慕容越,小心的把慕容越放躺下。
自己撑着胳膊,弓着身子,憋着呼吸,暗自调息压制着一波一波翻涌的情欲。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变得火红透亮。
眼神里泛滥起一股心急哀求,伴着即将溢满而出的眼泪,淋漓尽致。
慕容越一笑,抬起手挽上他的胳膊,心疼地拉住他的衣袖,随后了然地笑了。
另一只手,便去解自己的衣扣。
看到这个动作,凌霄霍然一惊。
眼前恍然间呈现的便是黄狂风肆虐的野外,慕容越在那些黑衣人的围困之下做出的同样动作。
凌霄心中猛然地一痛,如同被狠狠插入了一根刺。
一把抓住慕容越解衣扣的手,皱着眉头,对着慕容越深深摇了摇头。
艰难地开口:
“越儿,不……不要。”
未等慕容越再做出什么反应,凌霄猛然一个倒翻,身体瞬间一个回旋,向后仰去。
翻下软塌下边,稳稳落地。
从卧榻底下拖出一个大水罐,单只手提起来,举过头顶。
对着自己的头“哗啦啦”就是一阵猛浇。
晶亮的水花,迎着金潺潺的夕阳,在凌霄乌黑的发髻上豁然炸开。
像一壶金色的珍珠被人倾倒开来,颗颗粒粒滚滚跳动而下。
瞬间浸湿了他的青色衣衫。
晚风吹拂,浑身湿透的凌霄,衣服都黏在了身上,显露出他精致的身形。
任由晚风慢慢抚去一身燥热。
不一会,这一波汹涌的情欲,就这样忍了过去。
浑身湿淋淋的站在卧榻边,几缕湿发遮住了一闪而过的悲伤神情。
凌霄抬起头,眼神明亮地看着远方,轻声询问道:
“越儿。嫁给我……好吗?”
慕容越仰起头,看着一粒水珠从凌霄的额前头发上缓缓滴落,笑了。
低头,安静地听着近在咫尺,彼此的心跳。
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好。”
两个人,两个月来,朝夕相对。
每一次凌霄情欲决堤,他都会这样发抖地抱着她。
总是在她以为,下一秒就会兽性大发冲破理智的束缚的时候,他便这样用这样的方式死死压制下去。
她不在乎的,他却一直在乎着。
慕容越看着凌霄,眼中渗出一股浓浓的湿意。
情欲退却,清醒回归。
凌霄沉默着,脑海中回忆刚才的一切,嘴角慢慢溢出一丝苦涩。
每日,这样面对着心爱的女子,何尝不想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只是他更清楚,慕容越此时的身体状况,就如同一个风中零落的纸糊娃娃。
他知道。
若不是每夜等越儿睡着了,他悄悄的传送了些元气给她,越儿大概都不可能撑到现在。
而且禁欲许久。
对越儿渴求甚久的他所给予越儿的一切爱抚,都会猛如洪水,都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他不会那么自私,不会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铸成自己一生的遗憾。
所以,为了越儿,再痛苦也要忍下去。
只是,请允许自己的小私心。
真的好想娶她。
仅仅只是想娶她而已。
……
君荒1686年,春,三月二十。
出云国。
出云山下边陲小村落。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却听得鸡鸣声声。
在远离村落,不远处的偏僻地方,一排低矮的青竹篱笆墙,堪堪圈起一个小院子。
一方规整的小木屋,屋后有柴垛,屋前有院落。
小小的院子里,左边种花,右边种菜。
木屋的边上还种了一小株长势挺拔的小桃树。
两只橘黄色的小鸡,在地上张着翅膀,欢快地追逐觅食,在小院子的空地上跑来跑去。
屋前的树枝上,两只小小黄鹂正亲昵地偎依在一起,彼此梳理着羽毛,甜蜜地相对而鸣。
小木屋里,安静如初。
雕花小窗上,贴着一个小小的红艳艳的小喜字。
映衬着洁白的窗纸,低调,又不失新意。
菱花小镜前,一身鲜红嫁衣的慕容越扶着妆台,眨着眼睛细细地看着镜中人。
打磨的光滑圆润的镜子里,自己一身简朴得,没有多余装饰的红色嫁衣,没有镂花雕饰,没有繁复珠翠。
只是最简单的粗布织就。
整个村子仅有的一件,每个村里的姑娘出嫁的时候才能有幸穿一次的,红色嫁衣。
没有太多的配饰,才更显得自己白皙又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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