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刚才惨遭大家弹劾的金琳琳也瞬间走到了水凌玉一边,加入了其他人的队伍,意见思想与其他人也开始了不谋而合。
能看到慕容越吃瘪,是一贴令金琳琳忘记刚才是身边这些人让自己吃瘪的这件事的济世良方。
慕容越面对众人闪亮亮的充斥着探究意味的眼神,神情自若,超然物外地冷哼了一声,淡然地问道:
“老娘出去搞男人,有必要通知你们吗?”
“有必要吗?”
“有必要吗?!”
“有必要吗?!”
一声比一声高的询问,让众人都闭了嘴:
“……!”
这个彪悍的女人果然不是像金琳琳那样随随便便就惹得起,惹完还不生气的。
慕容越垂下眼睑,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冷了一张脸不再搭理任何人。
大家看到慕容越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也都感觉自讨没趣,便一轰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慕容越出去约会美男?
那晚,慕容越的确是与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
说实话,只是在一起喝了点儿茶,并不是去搞他。
记得那是在醉红楼首秀的谢幕之后,芸娘十分高兴,为大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印象里,那顿晚饭是大家自从来了这个世界第一次放开了吃,敞开了喝。
每个人都特别高兴,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份事业,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晚饭吃完之后,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去各忙各的了。
慕容越也不例外,酒过三巡,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的。
手里拿了一壶酒,一边喝,一边走。
一路晃晃悠悠从醉红楼的前院出来,竟然没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三绕两绕,便绕进了一个极为陌生的院子里。
当时的夜晚,月色正好。
银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院子,把整个院子映衬的像一汪深沉的清澈的湖水。
而眼前不远处的那个蓝衣男子,就那样旁若无人地端坐在一汪湖水里。
他微微地低着头,两只眼睛专注滴看着他面前桌上的琴。
似乎有阵阵微风,吹拂起他那一头如水草一样荡漾着的,柔亮的乌黑长发。
还有,那松松垮垮,四散浮开的衣襟。
就这样,坐在那院子里,坐在那月光下,旁若无人地安静抚琴。
慕容越斜斜地倚着院子的门框,一手执壶,看着美男,听着琴曲,仰头喝酒。
一头闪亮的白色假发柔顺地垂在脑后,披在双肩,遮住了裸露的肩膀。
脸上带着醉酒的坨红,一双眼睛却是出奇的美丽勾人。
此时,背靠着门框,一条腿蹬着地,一条腿曲起。
左手臂抬着,仰着头,喝酒。
身后,那娇俏的狐尾老实地垂着。
院子里明明没有风,却如同被那男子的琴声震荡,琴声似乎带着阵阵微风轻抚面颊。
风起。
慕容越额头上整齐的假发刘海儿被风吹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一侧头,看着满院子的月光,默默无语。
那低沉哀怨的琴曲,和着清冷幽静的月光。
似乎,是在缓缓流动着的一股清泉水,缓缓地流淌过来,撩拨着人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
一曲完毕。
万籁寂静。
一瞬间,似有一阵清风吹来。
轻轻抚上眼角,眼眶。
都是微凉的泪意。
一曲终结。
慕容越微微地笑着,回味着那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的琴曲。
那坐在院中的抚琴人,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慕容越的到来,亦沉默了许久。
在这个被月光浸泡着的小院子里,那首琴曲音质悠扬的余韵,就像一杯牛奶,缓缓倒进盛满纯净水的玻璃杯。
璞一进入那杯子,便与杯中的清水相互旋转,围绕,把那乳白色的牛奶拉伸着,成为一条柔软的丝带。
缠绕,交错,扭曲着慢慢与清水融合成淡淡的雾霭色。
就像这琴曲,最后,彻底被眼前的月光糅合。
良久,坐在院中抚琴的蓝衣男子,才如梦突醒一般,慢慢地抬起了头。
然而,倚着门框喝酒的慕容越,也刚好饮尽了那壶中的最后一滴酒。
一侧头,看到了那蓝衣男子的脸。
本以为,这一看,便可以看见一个流着泪的男人的脸。
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那一块自眼睛以下就遮住了脸的蓝色面罩,彻底挡了慕容越的好奇眼,也阻了慕容越的好奇心。
明明就是个闷骚男嘛,还装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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