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玉连忙接过水壶,给老奶奶倒了一碗茶。
这边的慕容越接过了水凌玉手里的茶壶,放在了身后的大泥炉上。
转过身来,便看着水凌玉弯着腰,端起桌上刚倒好的茶水,递到嘴边轻轻吹气。
等感觉差不多把茶吹凉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递到老奶奶嘴边,喂老奶奶喝茶。
同时,另一只胳膊绕到了老人家身后,轻轻滴抚着老奶奶的后背,给情绪激动的老奶奶顺顺气。
这情景,像极了寒假回家的时候。
那时候只有白歌离家近,除了他之外的四个人都是坐了同一趟火车各回各家。
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冻,大家在温暖的火车站软席候车室里等车。
四个人各自听着音乐,玩着手机,吃着零食。
只有水凌玉一个人坐立不安。
慕容越看出水凌玉的不安来,便询问水凌玉怎么了。
原来,大家提着大包小包进站的时候,水凌玉就看见了大冬天的在站前广场上,于凛冽海风中孤身一人卖报纸的老奶奶。
老奶奶孤苦伶仃,戴了一顶毛线织就的“一把抓”的帽子,帽子上布满了灰尘,边沿都已经磨的破损了。
身上的衣服也是很旧很老的款式了,虽然没有补丁,但袖口也都磨开了花。
脖子上围了一条宽大的毛线围巾,但在q市肆虐的冬季海风中,并不保暖,也不抗风。
裤子也是很旧的样子,深黑的颜色,带着沉重的年代感。
只是那双鞋,却是半新的,似乎穿了没多久。
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奶奶,独自一个人,站在阔大的站前广场上,拉着一个破旧的小手推车,卖报纸。
一份报纸,只要一块钱。
印象里,那天很冷很冷。
凛冽的风从不远处的海面上席卷而来,刮在脸上,像用刀在割一样的疼。
广场上只有行色匆匆的赶火车的旅人。
天太冷了,没有人愿意停下来,买一份报纸。
当慕容越跟着水凌玉,两个人走出候车大厅的时候,很容易就看到了广场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
水凌玉拉这慕容越,一步并成两步跑到了老奶奶身边。
寒风中的老奶奶转过头。
那是一张黝黑的脸,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眉眼中写满了慈祥。
“孩子,买报纸吗?这啥报都有,日报,新闻报,法治的……”
老奶奶费力地高声问了一句,就连忙低头翻着她手推车上的报纸。
水凌玉,连忙拉住了老奶奶的手,大声地清晰地说:
“奶奶,我不买报纸。”
说着,接过慕容越一直帮她抱着的两盒泡面,递给老奶奶:
“我是来给你送面的!”
老奶奶惊讶地抬头看着水凌玉,忘了动作。
水凌玉在寒风中吸了吸鼻子,看着老奶奶没有动作,就连忙打开手推车的下层,直接把两盒泡面都放了进去。
“奶奶,一会找个暖和的地,倒点儿热水,吃点儿泡面。这么冷的天啊,晚上早点儿回家。”
印象中含着热泪的老奶奶只有一句话在不断重复地说着:
“好孩子啊,好孩子!老天保佑你啊,好孩子……”
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慕容越沉默了。
在水凌玉身上,那种亲和力,那种以孝为先的品质,都值得大家学习。
而这份感动,穿越古今,都是一样的满含深情。
这边的慕容越和水凌玉在上演二十四孝图,那边的金琳琳却开启了脑洞。
她闲的无聊地坐在桌子另一边,看着小六子,问道:
“嘿!小六子,姐姐考考你,今年是几几年啊?几月几日呀?”
小六子一抬头,面对着金琳琳,一副学富五车的样子,抚着肚皮得意洋洋地脆声答道:
“今年是君荒1684年,今天是六月二十三日。”
稚嫩的童声话音刚落,这边还沉浸在美好时光里的水凌玉和慕容越身子齐齐一震。
君荒?
这是什么年号?
不应该是公元吗?
在方桌另一边坐着的慕容越,手里小巧的茶碗打着转,一脸若有所思。
越来越不像是什么真人秀节目。
慕容越转过头,眼光落在另一张桌子上忙碌着的老奶奶身上,随后起身,走了过去。
“老人家,近来城中可有什么新鲜事?”
慕容越大喇喇地坐在老奶奶对面的桌子上,一脸天真状似无意地问。
想要最快地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就要从周边群众的嘴里套消息。
这点儿套路,慕容越还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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