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墙根走了一段,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转来转去来到了北城门,正要观察环境看怎么逃出城去的时候,一队兵丁跑到城门处,和守城兵交谈几句之后,又四散巡逻起来。李闯知道逃狱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只得找个角落隐藏了起来另想办法,心里不由腹诽道:“尼玛这年代的警察怎么比后世的那些反应还要快呢。”
壶芦山在米脂县城城西60多里的地方,可李闯为什么跑到北城门来了呢?据狱卒孙二说,唐朝的时候修建米脂县城是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的。到了元代忽必烈派番僧四处破坏汉人龙脉,到了米脂县城以后发现西城正是龙脉极旺之处,便请旨封了西门并下令永不许开拆,还在西城之上建了一座三层高楼镇压。当然以李闯后世的观点看米脂城西正是无定河绕城而过之处,每逢河水泛滥必从城门倒灌而入使得城内发灾,所以封闭了西门才是。不过李闯这几日的离奇经历,让他对老天有了一种莫名的敬畏心理,想起李自成出生在城西一百二十里外的李继迁寨,现在又要逃亡城西六十里外的壶芦山,彷佛冥冥中有一只大手在任意拨动着历史的指针转动一般,使得他也不敢大放厥词。
李闯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怀里揣着烈酒也是不敢喝上一口,生怕酒味儿引来官兵,只能静静地等待机会。时间慢慢过去,街上的官兵如无头苍蝇乱撞了一夜,没有丝毫收获也就慢慢松懈下来。
这时从城里慢慢行来一辆骡车,一个老人穿着破烂的棉服,双手套在衣袖里面打着瞌睡,骡子无精打采的自己前行,显然是天天走这段路程已是“老骡识途”了,车上装着三个大木桶,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屎尿的臭味,久久不能飘散。巡逻兵丁见状纷纷捂着鼻子躲开,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李闯还身穿着狱卒的衣服,连忙从躲避之处出来,快步跟上骡车,观察一下四周兵丁没有注意这边,疾行两步“嗖”的一下钻入车底,双手紧紧扣住木板的缝隙处,尽量抬高身体紧紧贴住车板。
到了城门处,本来收到了命令不得打开城门的守城兵也急不可耐的打开一条可容骡车通过的缝隙,“赶快滚出去,堵在这里还不得把老子熏死。”有的兵丁还拿着枪杆敲打着骡子的屁股,生怕骡车有丁点的停留。老人也不再打瞌睡了,一边向这大兵陪着不是一边努力的安抚受惊的骡子,木桶里的屎尿更是溅出不少,顺着木板的缝隙滴落在李闯的身上、手上还有……嘴里。李闯在车下把这些兵丁的祖宗十八代和子孙十八代都诅咒了够,愣是没有丝毫的动弹,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等待骡车已经出了城门有段距离之后,李闯松开双手落在地面上,顺势滚到路边,观察周围没有人影后,赶紧呸呸吐了几口,简单收拾以后,李闯才长出一口浊气,大喊一声:“老子出来了。”
李闯四下辨认了一下,向着城西方向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