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明白她的潜藏之意，“如果你是唐婉”。

她想拉同盟吗？

想了想，她肯定地说：“不管我是谁，碰到他们那种情形，我都不会过成那个样子”。

看大家不解，她继续道：“如果我是陆游，我不会放任妻子离开，母亲再怎么不乐意，始终还是疼儿子的，儿子不那么愚孝的话，使点手段，装个病有什么不可以？当母亲明白儿子离不开妻子时，就会懂得与其把儿子逼死，不如就让他快乐地活，也许不那么出息，但起码是活着的，快乐的，陆游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世的，如果她看到儿子那么痛苦，必然悔不当初。”

沈清晏若有所思，其他人也点头称是，白虎尤其兴奋，连连拍掌，忘了之前林艾将他军的事了。

“如果你是唐婉呢？”沈清晏问道。

“如果我是唐婉，我不会让婆婆提出休掉我的建议”，林艾一笑，神情自信，不知怎的，这一瞬间，她好像突然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小艾了，白虎心想。

“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么痴情的相公，哪里去找？怎么都得掌握不放呀”，林艾眨眨眼，调皮一笑。

“怎么掌握？”英子好奇。

林艾避而不答，回到之前的话题：“很多时候，别人怎么对你都是你同意了的。婆婆之所以欺负唐婉，不惜休掉，一定是唐婉性格软弱可欺，轻易就被休掉了，而且再婚十年后偶遇前夫，还藕断丝连，互赠诗词，最终郁郁而终，可见性情优柔寡断，多愁善感。”

“别人怎么对你都是你同意了的”，英子喃喃念着这句话。

其余几人也被这番话惊住，默默思想，沈清晏看着身边的小厮，因为刚才说话多，她举杯将手中茶一饮而尽，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大家的震惊。

一席饭菜下来，好像话语都在由林艾引导，林艾又反省，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

“既然别人怎么对你都是你同意了的，那么，明天起，下学回来，踏雪就由你洗刷打理了”，沈清晏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杯子，淡淡道。

“噗嗤”、“哈哈哈哈……”、“呵呵呵……”大家被沈清晏这一招逗笑了，刚还觉得小艾高深莫测的白虎笑得尤其欢快，就说嘛，哪里有她说得那么神乎，别人对你的态度自然是别人的，怎由得你同不同意？看吧，报应来了，少爷让她做什么，还能先由她同意吗？

林艾被啪啪啪当众打脸，心里不忿，哼，欺负人，恶趣味，说不赢就以权势压人，算什么本事？

众人又吃了些饭菜，说了会闲话，其间，沈清晏让把左边院子的场地圈出来，用来练武。

饭后，一抹余晖映在西天，热气逐渐消散，沈清晏伸了个懒腰，想去院里走走消散消散酒意，刚跨出门槛，回头见林艾在帮着收拾桌椅，便招了招手：“过来！”

英子用手碰了碰林艾，“少爷叫你。”

“干吗？”林艾走过去，没好气。

“我现在有点理解你的话了，你这态度大概是我同意了的，嗯？”

“啊？”林艾反应过来，看他眯眼的样子有点犯怵，连忙扯出笑脸，狗腿道：“哪能呢？我对少爷的忠心天地可鉴，刚才酒喝多了，还没散，说胡话呢，您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哈。”

“哼，走吧，把你这酒意散散”，说着就往外走。

林艾赶紧跟上，少爷有命，不敢不听，在特权社会里，那句话得大大打折扣啊。

身后英子羡慕的望着这边，少爷对小艾好像有点另眼相待呢，是因为她更聪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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