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好了。”

“对了，”齐霁问：“之前你和那个杨总在谈些什么？你们要合作？”

“他们想买我的图纸，目前还没确定下来，不过我确实怀疑这位杨总没打什么好主意。”

“所以我的提醒是有用的吧！你还凶我。”

齐霁说完，就被自己这撒娇似的语气吓住了。

贺南书却认真地向她道起歉来：“对不起。我那天心情不是很稳定。”

齐霁想起从林同学口里听来的话，点点头：“没事。”

下了车，贺南书打着伞把齐霁送到2栋一楼的大厅里，就走了。

齐霁忽然很可惜，刚才出租车里狭窄儿温暖的密闭空间里，她都没有摸摸贺南书的的小手（←__←）。

看来她还是太纯洁了（←__←）。

*

程远远坐在家里悠哉游哉地看着电视，所谓“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用来骗齐霁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真的是太好骗了。

只是齐霁不在家里吵她了，她也真的想了很多东西。

比如她怎么喜欢上了齐霖，比如齐霖这些年来交女朋友的时候她是怎么过来的，比如齐霖开玩笑让她和何成晓在一起，比如她真的和何成晓在一起了。

她还想起，有一次和齐霁聊天，她说“齐霁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倒追追得这么起劲”，齐霁最后一次在她面前提起白浩林。

以前提起白浩林的时候，齐霁没有怎么仔细讲过，而是总是说“可能我这辈子唯一的恋爱就是对白浩林的暗恋了”。但那次在楼下突然又碰到之后，齐霁终于肯谈起这个话题了。

谈起来的时候，她的语气不是怀念，反倒像是释怀。

齐霁说：“其实我以前没那么不要脸。我高中的暗恋白浩林的时候，可怂了。不知道他是哪个班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有一天在学校里遇见了，觉得他真对自己胃口，然后一段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恋情开始了。有时候你会看见他和他的女朋友走在一起，在食堂里坐着靠的近近的。他会饭也不吃就盯着女朋友看，会很专心的听他女朋友讲话，会在走路的时候故意靠近她。早上的时候特意来的很早，站在教室外的栏杆前，巴巴的望着他从食堂走来，然后从教室旁边的楼梯走上去。在学校的路上碰到就会盯着他看，看到他后来碰到你都会奇怪地看你一眼，然后你小声喊着”天哪怎么办“内心喜忧参半。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食堂里遇见了，远远的看着他的一个侧脸，觉得真帅。快毕业的时候摸底考试，整个年级的学生打乱顺序分考场，恰好看见他在你旁边的教室，然后核对着贴在教室外的名单，知道了他的名字。后来快高考了，学校也不上早自习了。最后的那一天早晨，你和室友起得很早去食堂吃饭，食堂里没有几个人，但恰巧就有他。于是你故意恰好的和他同时吃完，然后一起走出食堂。他去了教室，而你和室友回了寝室。走了几步路，你突然往回看，隔着一个操场，看到他的背影。那时你想，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吧。果然，你往后的人生中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只是不想再这样错过了。”

那样的心情，真是和她喜欢齐霖时一模一样。

第一次见到齐霖的时候，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

那个时候齐霁跟她混得很熟了，有一次出去玩，玩得高兴忘了时间，想起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那个地方很偏僻，只通一班车，还在傍晚六点的时候就停运。两个人没办法，齐霁就打电话给齐霖，让齐霖来接她们。

齐霖来得很快，不过接到她俩之后也不忘嘴欠，说要是人贩子想卖她们，她们分分钟就滚进大山深处再也出不来了。

明明那个时候，她还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她甚至想把他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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