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佣振振有词说道：“是的，我刚才看到了。女士就是嘴上喊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小妖精。”

程双双闭了闭眼，觉得刚才吃的有些撑。

旁边的肖琅……

脸色很好看。

“你刚才看到的……这里只你们两个人……”

怪异的眼神从餐盘，餐具上开始，在两人之间游移，不知想到什么，眼中疼得冒起摇曳的火光，“黑喵，好手段，好兴趣。都不能动惮了，还能吃了我的人。”

小女佣愣了，“先生，刚才女士吃的是饭，不是人。”

肖琅嘴角动了动，轻声说，“嗯？”

轻轻一个字，好像清风拂过竹林的树梢，带走清晨的露水，干净，清冽，带着潮湿的温润。小女佣却脸色发白，差点吓哭，声音颤抖，“先生，我……我错了……”

她和程双双聊得太开心，都忘了，先生最讨厌别人否认他话。

他指着猫，说这是条狗，周围人就得管猫叫狗，坚持事实的人当然存在，只是最后都消失了。大家都传说，这些人变成猫……狗粮了……

她好怕。

程双双真没看出肖琅的恐怕之处。倒是好奇小女佣的反应，“喂，不至于吧。他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肖琅怔了一瞬，犹自咀嚼，“玩笑？”

是呢，这个女人不怕他。从一开始就不怕他。哪怕他掐着她脖子，差点要了她的命，也从来见她露过怯。

不仅不露怯，还说他坏话——

小人？

貌似也不算坏人。

毕竟现如今的世道，君子前面都得加个“伪”字，做小人，更畅快些。

但她讨厌他。

讨厌他的人，他也讨厌。他讨厌的人，没必要让对方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省的烦心。

如此说来，这个女人倒是例外……

肖琅眨了眨眼，捡起一把小汤匙，在手中把玩片刻，觉得无聊，扔在盘子上，金属碰撞瓷器，声音清脆。

小女佣不敢再逗留，灵机一动，推着餐车离开。

在肖琅把玩小汤匙时，程双双注意到他的手。

手型很漂亮。漂亮得让她羡慕。

不过想到自己老公也有一双美手，程双双很快就释然了。老公的东西就是她的，没必要羡慕别人。

“老大，小女佣说你救了我，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一定偿还。只要不做伤天害理违背我道义的事情，您吩咐一句，我为您赴汤蹈火……”想起他说过不需要美人赴汤蹈火的话，当即改口，“我一定认真为您做事。”

肖琅袖手往床边走，懒得再看她，“养不熟的猫。”

程双双说：“才不是。猫看似和主人不亲近。但其实很衷心的。和狗狗喜欢粘着主人相比，猫这种动物，更胆小谨慎，喜欢独居。才造成冷酷无情白眼狼的形象。但主人一旦遇到危险，猫也会保护主人。”

肖琅拉开帘子，外面的街景印到窗户上，“说的真好听，你经历过？”

程双双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她没有把珍藏在记忆中的过去和陌生男人分享的习惯。

爱过的，恨过的，得到的，失去的，铭记的，伤情的，放下的，遗忘的，这就是一辈子。

她的一辈子，太长太长，她在很就之前，就对自己发誓，永远快乐、无忧地、没心没肺地活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