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搂着乐言，像之前无数次一般拥着她睡。乐言，着实长大了。

如此算来，我也有二十四岁了，可照着镜子的时候，发现皮肤、状态还和刚到这个时空时一样。从前在我的时空中，女人都说过了二十一岁再不保养，就会老的很快。没想到这句话在我身上倒没有应验，也许是沉睡太久，血液循环慢，老的也慢。总之，是件好事。

临渊、临衡皆对我的事三缄其口，大约怕我想的过多，不利于康复。也罢，我自己总归能记得起来。

我披上衣服，想到外面走走。打开门，果然白茫茫一片雪，不过温度竟还适宜。天上无星，只一轮上弦月。我朝着月亮的方向走去，雪地上留下我深深浅浅的脚印，内心很欢喜。

走着走着，看到了一片竹林，碧绿苍劲，不过我一人在此，倒有点心惊。可脚步还是鬼使神差的移过去。

苍茫白雪之上，明亮皎洁的月光下，竟有一位佳人在这片竹海中舞剑。

我眼神果然不比从前，只看到一位穿着白色衣袍的人影，手执一把剑，似是随心舞动，看似毫无力气，然竹子随他的剑气形成一股股波浪。那人又用剑卷起落地竹叶和着白雪，他飞向竹林顶端，那落叶和白雪也形成一股漩涡聚集在半空，后来他大约用了力，那些竹叶和着白雪一下子散开来，形成无与伦比的竹叶雪。我就这般，静静的欣赏了一把竹林舞。他缓缓落地的时候，有一片竹叶落在我肩上。

我不禁小小鼓掌，他转过身唤我：“浅笑？”复而说道：“过来。”

我就那样过去了，我对君莫兮的声音似是永远没有抵抗似的。

我走向他，像是一世纪那么长，怎么也走不近他身旁。他对我微微笑着，收起那把剑。还是像以往那般，迷倒众生的模样。

他倏地坐在地上，那地上只有一层薄薄竹叶，白雪寒人，我向他道：“凉，会冻坏的。”

他说无碍，不知从哪拿出的毛绒衣物摊在地上，指了指，示意我坐过去。

他随手拿起一个石子，闭眼向远处扔去。

我问他：“你许了什么愿望？”后来觉得突兀，便噤声低头看雪。

他不答我：“你知道我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