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你得小心一些。”
葱郁的密林中,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跃过茂密的枝叶,是一条极窄的小道,也不能算是小道,上面早已经密密麻麻长满了没过脚踝的蒿草。
白若寒伸手拽住玄靥华的左臂,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低下头仔细查看绑在玄靥华右肩上的纱布,发现已经有些殷红渗透了出来。
“你看这又流血了,让你动作小点慢点,你不听,看你这伤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似乎是责备,可又觉得不像是责备,玄靥华一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若寒本已做好准备了,可是在彻底除去绑在玄靥华右肩上的纱布的时候,迎面而来的血腥气仍然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若寒哥,你看靥华都害羞了,你看要不要我来吧,毕竟有些时候我比你更方便一些……”
站在一旁的白山和白妙语二人表情极为怪异,白妙语有些惴惴不安。
“哦……”
此时此刻,戏剧性的一幕上演。
白若寒手上不停动作,一脸认真态地为玄靥华更换着肩上的纱布,随口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些什么。
“哼!”
心一横,脸一沉,轻哼一声,白妙语转身向前跑去。
“馁个……我自己来就好……”
如同蚊子一般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是心口不一。
“不行!”
回答的声音却很坚定和不容拒绝。
“为什么不行!”
或许终于清醒了些许,说话的声音稍大一些,终于不再像是蚊子一样的翁鸣了。
“……”
白若寒手上动作停止,似是呆愣了一瞬,然后他抬头向前看。
“别看我,我不行,我不会,这种细活我粗手粗脚的可不行,不行不行……”
当目光落在白山身上的时候,他老脸一红,连连摆手,一个劲说自己不行,然后就是飞也似的逃了。
“你自己够不着……”
白若寒脖子僵硬地转回来,看着玄靥华,同样僵硬地说道。
“你放手……”
玄靥华拽了拽拢在肩上的袖子,同时把左臂弯曲,想要收回。
“你的伤……”
“她的伤就由我来代劳吧,哈哈哈……啧……鲜血的味道,真是美妙。”
突如其来的声音很刺耳,就像干裂的树皮摩擦,就像是被腐蚀了的铜铁……
“谁!”
默契总是最为危急关头显现出来的。
白若寒袖炮舞动,顿时一股强悍的力量自其体内迸发而出,而另一边的玄靥华,一抽身一扭身的瞬间,带血的臂膀已然罩在了衣裙里面,在颤抖的右手上,飘浮着一面紫莹莹的镜子。
“嘶……好香的味道,不错不错,还是处子之血,我喜欢……”
对于白若寒和玄靥华的动作,那个声音仿若不闻不问,刺耳的声音依旧回响在两人耳畔。
“若寒……”
惊慌错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最后白山和白妙语满头大汗地重新出现在白若寒面前,两人都是弯下腰以手臂支撑在膝盖上,显然是疲累异常。
“蝙……蝙蝠……好多的蝙蝠……”
上气不接下气的白山抬起不住颤抖的右手指了指身后,喘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