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地带人口稀疏,国与国相距甚远,即便距离最近的嵬名谷和朝云国也有八百里的路途。好在灌灌飞翼巨大,如同两片白云,两人约莫飞了一个时辰便看到了朝云城的城池。
虽然朝云城不比轩辕城,但也有高高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密密麻麻的女墙里尽是暗孔,躲藏在里面的弓箭手时刻睥睨着来犯的敌人。
城上守将远远便望见了灌灌,知道是常博涉来了,立即下跪迎接。
“原来是常王子前来本邦,有失远迎。”
常博涉道:“乜暠叔叔近来可好?”
守将答道:“托您的福,他很健康。”
常博涉见守城士兵个个面带凄苦,愁眉不展,便问:“贵国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守将沉吟了片刻,道:“即便有也不会怠慢贵客的。”
常博涉笑道:“会说话。”
两人将灌灌栓好,因常博涉已来过多次,对朝云城的地形纯熟无比,根本不用带路自行朝皇宫方向走去,疾嗣则紧紧跟在后面。朝云城格局不大,也有些假山,水榭。疾嗣无暇欣赏,却隐隐地觉得气氛不对劲,宫里的人都垂首沉默,仿佛不敢说话,寂静得叫人有些瘆得慌。
常博涉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放慢了脚步。
疾嗣问他:“您过去来朝云国时遇到过此番情景吗?”
常博涉皱着眉摇了摇头,他拦住一名宫女,问她:“你们国家这是怎么了?”
宫女忙垂手,低声回他道:“回王子,昨天宫里来了刺客,将陛下最喜爱的小王子乜屃害死了。”
两人对视一眼,疾嗣暗骂自己时运不济,来得真不是时候。
这时,一位大臣走过来深施一礼,道:“常王子远道而来,本应倒屣相迎,但如今国家发生大事,如果王子无要事还是请回吧!”
“不巧,我今日还真有要事。”
“既是如此,请随我来。”
两人被带至王宫左侧的文华殿,不久乜暠沉面凝重地走了过来。
两人施礼后,乜暠悲痛地哽咽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宫里发生的事儿了,我那小儿子虽然是景升豚犬,庸庸碌碌,但我却喜爱非常……”
只说了两句便又抽泣起来。
常博涉问:“凶手呢?”
乜暠答道:“当场被我们擒获。贤侄,你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
常博涉忙介绍道:“这位是壤驷家家主疾嗣,壤驷一门因遭人陷害被玄帝放逐,且闫法家还步步紧逼,非要将壤驷家斩草除根。玄嚣皇帝听了他的话,下了圣旨,沿途密布了障碍,听说乜暠叔叔也得到了圣旨?”
乜暠睁睁地看着疾嗣,声音颤抖的问:“这位是壤驷家的家主?”
疾嗣顿首回答:“在下疾嗣,拜见国王陛下。”
乜暠突然恨恨道:“把他给孤家抓起来。”
疾嗣还没来得及反应,早被殿前武士拿下捆住了。
常博涉问:“乜叔叔,为什么要抓我的朋友?”
乜暠道:“贤侄,我倒要感谢你,主动把凶手送上门了。”
常博涉不解道:“你不是凶手被当场擒获了吗?而且,昨夜我与疾嗣兄一直在一起啊!”
乜暠也不回他,道:“把昨天抓到的凶手带上来。”
不久,只见一人遍体鳞伤的被押至极阁殿上,疾嗣一见居然是典冽。他心下一凉,知道这下完了。
他责备典冽:“没有我的命令,你为何要擅自行事,你闯下大祸了!”
典冽答道:“是癸锋,他讥笑我是无能之辈,处处需要大将军袒护。他说你有本事就把朝云国主杀了,我们大家都会敬重你。我想反正朝云国也是要打的,正面交战赢面反倒不大,不如来场偷袭。只可惜昨天只杀了一个小孩儿。”
疾嗣道:“你这莽夫太糊涂,如今我们有常博涉王子相助,他家与朝云国世代要好,定然能顺利过境。”
典冽听了这话猛然醒悟过来,知道着了癸锋的道儿,悔恨不已。痛哭了几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儿子是我杀的,与我们将军无关,你把他放了。”
乜暠冷冷道:“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给我儿子抵命,你们全族人只怕都不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