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丞相淡淡颔首,也无进屋的打算,冷着脸便斥道:“早说过了,交友须慎重,你瞧瞧你,当真记吃不记打?刚跟那杨什么的一拍两散,转眼又被那什么白的哄去了?人家冲的什么?还不是你丞相公子的身份?”
刘珂心头火起,梗着脖子道:“白小弟才不是父亲所说的那种人!她压根不知我的身份!”
“呵!”刘丞相冷笑,“以有心算无心,人家保不齐早将你扒了个底儿掉怕你也不知晓!好生生的跑出来救你,真当人人如此好心?”
“甭以您那小人之心胡乱揣度!我早已试探过她,她压根没有其余心思!人家坦诚着呢!若当真有所图谋,怎会将将相识便没了踪迹?合该好好巴着我才对!若当真有所图谋,她又怎会老实告知我她的来历?”
“你倒是说说,你那白小弟是个什么来历!”
刘珂犹豫不决片刻,道:“她没什么来历,不过是来自浣州的一个游侠罢了!”
“浣州?”刘丞相眯眼,“她若真是个好的,你便将她的身份告知我,管她真话假话,一查便知!”
“就知道您要查!”刘珂抓狂,“好不容易有个朋友,您非得给我戳没了?”
“真是好的,何怕别人考验?倘若你有你两个哥哥半分心机,我犯得着管你?”刘丞相怒道。
“查查查!您想查便查是了!”刘珂愤愤往门口走,出口的声音含羞带怒,以及一丝黯然,“她是平南王妃梅氏家仆的亲戚,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叫白佚!您满意不?”
刘丞相没去管自家儿子的情绪,心里将那名字念了几遍,随后一挥袖回了自个院子。
浣州、梅府、白佚,他自会好生查查!
刘珂进屋后,仰着往床榻上一躺,回府前有多高兴,现今就有多憋闷,滚来翻去无数次,心头始终郁郁难解。
他那贴身小厮闲语小心翼翼靠过来,小心安慰,“公子莫要烦恼了,老爷查了也没什么,若白公子真的值得结交,这一查不是更让您安心?”
“你懂什么!”
刘珂哼哼两声,将脑袋往床柱上重重磕了两下,不等闲语惊呼出声已是闷闷将头捂进枕头里,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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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笙回到九曲胡同时,张婶正坐在井边择菜,吴叔正将柴火一捆捆往厨房旁的棚子里搬,见她进门,忙拿汗巾抹了把脸,将挡在门口的驴车往前挪开。
梅笙瞥了眼空荡荡的驴车,以及堆得满满当当的柴棚,跟吴叔道:“先歇会吧。”
吴叔笑呵呵回道:“公子且进去歇着,我先将驴车还回去。”
梅笙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先进了门去。
张婶从菜堆里抬起头来,道:“公子可还记得宋阳宋公子?将才有人送了信来,给你搁屋里了。”
宋阳?
梅笙点点头,回了屋,果见桌上搁着一封厚厚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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