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衫女子自屋外进来,听她的声音,似乎就是先前和冷琰对峙的那名女子,只不过先前的她语调很冷,现在的她却很温柔。
她先前有面蒙着轻纱,可现在却将蒙面的轻纱除掉了,露出了一张宜喜宜嗔绝丽容颜。
看容貌,身段,和她梳的发型,她应该是一名云英未嫁的少女。
大约就十七八岁吧,在屋内询问她的那名女子年纪大她几岁,大约二十一二岁。
面貌秀丽清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身子很羸弱。
她一袭蓝色衣裙,坐在竹制的椅子上,一头青丝随意披在肩上。只是衣着太过单薄了,那名青衫少女一进来就赶紧从衣橱里取出了厚点的衣裳走到蓝衣女子身前,动作轻柔的替她披上衣服。
“呵,我这身子我自己心里清楚,没什么事?你,出去做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蓝衣女子虽然淡漠,可是却还是能从她语气里听出来她对青衫少女的关心。
“没事,只是闷在谷里太久了,出去透透气,顺便采买了些所需物品回来。”
青衫少女没有说出自己去过冷庄,甚至夺走了冷琰的那块刻着‘心’字的玉佩之事,淡淡的将事情给生活化了。
“嗯,用过晚膳么?”
蓝衣女子似乎还无意就寝,依然询问着青衫少女。
“用过了,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青衫少女扶着蓝衣女子从椅子上起来往床边走去,她稍微扬高了点音量,听到她这么说,蓝衣女子没再说什么,于是走到床边,等青衫女子给她掀开被褥,便上榻歇息了。
待蓝衣女子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之后,青衫少女才步出厢房,轻手带上了门扉,自己回到自个的屋子去了。
回到自个屋子的她,面若凝霜,眸中似乎蕴藏着无穷的仇恨之火。
如果不是冷琰,师姐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不会放过冷琰,冷琰,别以为玉佩被我拿来事情就完了,你等着,还有好戏在后头呢?
青衫少女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冷琰尝到师姐一样,不,比师姐更痛上千万倍的痛苦,她要让他痛不欲生。
*
一条清澈的小溪旁,如今已经是三更天刚过了。
小溪旁躺着一个人,男人还是女人呢?
那要近前看了才能知晓。
一名身穿着素色青衫的男子,背上背着个竹篓,虽说现在是三更天,夜幕低垂,看不太清楚,可隐约间,就着淡淡的月光,莹亮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到几分他的脸,他的模样。
嗯,是个很是俊雅的男子,身材颀长,一身的书卷气,不过仔细闻闻,可以闻到他的竹篓里装着的是一些草药,莫非他是一名郎中么?
他可能是一名郎中,作为一名郎中,就有着医者的情怀吧。医者父母心啊。
他采药觉得口渴了,正来到溪边想捧点水喝,谁知就瞧见溪边躺着一个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他便举步上前,这近前一瞧,就发现躺在溪边的是一名女子。
妙龄女子,年纪很轻,似乎受了伤,正昏迷不醒呢。
“姑娘,你醒醒,姑娘……”
俊俏郎中唤着那名少女,可少女似乎伤的还蛮重,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唤了好一会都没有唤醒她。
于是他只好上前,靠近她,稍微给她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
简单的检查完毕,他的神色不若先前那么轻松了,他发现女子身中剧毒。
得赶紧找个地方给她医治才好。
刻不容缓,他将女子抱起来,本来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郎中,想不到力气还蛮大,甚至步子不像之前那么普通,居然一下子就只看到了他的影子。
他莫非是世外高人不成?
俏郎中将少女带回了自己的小筑,他的小筑叫‘聆听小筑’,好雅的名啊。
他俊脸依然凝重,他将少女放在自己的竹床上,然后从屋子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个像医箱类的东西,再从里头取出了一套银针,将银针轻手放好,他解开女子的上衣开始给她施针,他但愿自己来得及救她……
在冷庄外两三里之处,冷魅依然在寻找着瞳瞳,他已经找了她数个时辰,为何还是不见她踪影。
其他派出去寻找瞳瞳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难道她凭空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俊脸一直都是冷凝着,她究竟去了何处?
“冷少,刚收到南宫仇发来的信鸽,似乎发现了苏姑娘的踪迹,我们是否启程前去和南宫仇会合?”
一名侍卫手中拿着一纸飞鸽传书,恭敬的将传书的内容告诉了冷魅,请他定夺。
“好,立马启程。”
冷魅听到可能有苏瞳的消息,俊脸似乎有点冰雪融化的,微微的笑意浮现,只是如昙花一现般短暂,于是他率领的一组侍卫们便迅速飞身上马前去和南宫仇的侍卫队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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