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为证!白菀立誓!若有他日,白菀敢对神君提剑相向,白菀甘愿三魂尽断,七魄皆散,灰飞烟灭,永不轮回!”
舜璟幽幽望着我,身子怔了怔,未曾料到我会对自己施下此咒。
刃身咒属于禁咒法术,施咒者一旦立下,如若违背,便会以身应下咒约。
我无比笃定,我永远都不会对舜璟提剑相向。
云海潮涌,菩提叶动,舜璟倾尽一世温柔,对我许下一句——
”菀菀,你若应咒,吾必散尽修为换你一命,庇你永世安康喜乐。”
这是神的保佑。
唯一的破咒之法。
情愫如秋波般,默默流转在我二人之间,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菀儿,菀儿,你怎么了?怎么梦里净说些胡话呢?”
我被吵醒,看到身旁的娘亲脸色焦急,在不断地拍打呼唤我。
我猛地紧紧抱住娘亲,埋在娘亲怀里,忍不住地啪嗒啪嗒掉眼泪。
“菀儿,怎么了?”
娘亲诧异我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一时间宣泄般地哭嚷倾诉起来——
“娘亲,我在烟波红尘走一遭,沾染男子的风流病,怕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娘亲皱了皱眉,看着放浪形骸大哭的我,竟反倒笑出声来。
“菀儿,为娘活了九万岁,还从未听闻有妖怪得风流病死的。你好端端地哭什么?”
我委屈巴巴抽噎讲述起来。
“娘亲,我在烟波红尘遭一位上仙毁掉修为废断筋脉,可我竟从此日夜梦见那个人。梦见自己与他脉脉相处,情深意浓。娘亲,你说说,这不是风流病,是什么?”
娘亲听完,方才取笑的神情陡地敛尽,只剩阴云密布,脸色大变。
“菀儿!你爱上了那个人?”
“爱?”
我惶恐地第一次听见这个字眼:“娘亲,什么是爱?”
“爱一个人,便是想着与他朝朝暮暮……”
娘亲的话让我好生疑虑。
幻境虚妄的我,的确是盼着与那人朝暮韶光,亘古情契。
这,就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