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桃谷弟子出师在即,如今此地的热闹,怕是能和上京和镜悬山一拼了。
几乎所有人都抱着一个打算,桃谷剑仙的弟子要出师了,究竟还开不开谷?收不收徒弟?
这前批次出师的日子,说不定就是自己被选中,咸鱼翻身的日子。
但燕寻却不这么想。
“我看这架势是真没什么意思。”燕寻在听雨轩里,软玉在怀,有些微熏地嘟囔道。
桃谷这十年再无动静,听说这两日会再开,来凑热闹的人实在太多。就连这嘴上说着没意思的燕公子,其实还是心向往之的。
只可惜十年前他没入选,十年后,他有自知之明,在此借酒浇愁。
“这话说得可有意思了,没意思,你来做什么?”祝青山挑了挑眉毛,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表情有些戏谑。
“来了没希望,不来又不甘心。”燕寻大着舌头,出人意料的实诚。“本来也就算了,十年前那时候也没觉得是多大的损失。但现如今看看,桃谷里出来的人都厉害到了什么地步?”
“第七境界中后,气度不凡,听说不到三月就统一了纷乱百余年的燕北魔门,文武双全!”燕寻说起这件事来激动的唾沫横飞,仿佛完成这等壮举的是他自己一般。“
如今他也才二十几岁,一想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即将成为魔教之首,“说句正道不爱听的话,我是真的很佩服,很羡慕!”
“可我呢?如今我也是二十三四的人了,突破第二境界的事情却还是没有头绪。我那老爹不争不抢,什么都不要,我倒是有心想争,却又拿什么和人争?”
燕寻的父亲是燕北八郡的王,圣上堂弟。
按理说该和诚王一般,在上京享着荣华富贵。只可惜其人性子太直,与圣上的关系也比不得诚王亲近。便被调到这偏远的燕北来,燕寻的身份比之太子,和上京的那些世子,地位相差太远。
当然这是祝青山的视角,若是被燕寻知道谷内有诚王的独子,他怕是要气得背过气去了。
交谈的内容说到了燕寻的父亲,一侧陪着两人,鼓瑟弹琴的头牌柳如是微微起身,用询问地看了祝青山一眼,祝青山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无妨,不必避讳。
“怎么..争..”燕寻喃喃道,一边嘟囔着,一边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燕公子醉了。”柳如是柳眉杏目,笑语盈盈。唇红齿白,但只可惜毕竟是风尘女子,眉眼之间终究掩盖不了那一点疲惫。“醉了的话,总不能作数吧?”
“怎么不能作数?他要保你的时候,不也是醉了?”听雨轩是桃谷出名之后,窥得燕北小城的商机建立的。柳如是是此处头牌,但总少不得有好事者动手动脚。有时候大人物喝得东倒西歪的,做些个略微逾矩的事情,也只能自己忍着。
祝青山经常出入此处,百姓有顺口溜云,燕北祝氏虽绝脉,却赏花魁千万金。此处小城繁荣起来之后,掌管此地的祝城主却一直有块心病,那便是唯一的儿子祝青山,总是眠花宿柳。
燕寻保下柳如是之后,坊间便相说这听雨轩的头牌柳如是是祝青山的私宠,祝青山的大哥燕寻这才出面保她。
而燕寻每至小城之后,又总要来此,于是坊间又有难听的说法,说这位柳姑娘是两人共享,对祝家和燕家的名誉损失极大。不说燕寻虽说落魄,常人也不敢妄议,所以最大的压力还是落在了祝青山的头上。
好在他并不在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