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带着水嬷嬷，再次来到了若水居。

嬷嬷将她带到了二进门门口，指指花厅，示意云歌子进去，于是便转身去迎接下去了。

金秋的黄昏，已经略微有点黯，花厅的门，微微开启，黄晕暮光洒进门缝，里面人声低低传出来。

“怎的回来这么晚？不是前日就该到京了吗？”

蒋老太太的声音听来有几分疑惑，又有几分担忧。

“母亲喝茶，母亲不必担忧，只是遇到一些小事，儿子处理了下，就耽搁了点时间，没赶上重阳节……”

蒋正安语气温和，令人难以想象，这么一个温和的人会将人命当作草芥。不过也许，不只是他这样吧？这个社会的上层人不都是这样吗？

听得蒋正安这样打马虎眼，将老太太却是生气了。

“儿大不由娘啊！翅膀硬了，都不把娘当娘了，什么都不肯说了。哼，真让为娘伤心！”

茶碗重重放桌上的声音。

有人起立，脚步声，茶碗声，似是将正安起身重新端茶碗给蒋老太太的声音。

此时，水嬷嬷将花厅的门轻轻推开。在一色惊讶中，云歌神色平静，缓缓走近这害了自己的凶手，这一世的仇人。

蒋正安似乎有所感知地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暮光里，女子身形秀丽，在逆光中，面容半暗半明，看不甚清。

他的神思突然有点恍惚：这，是自己十多年没有见的女儿？怎的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