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发完重誓,谭松便又让他练习起飞石打穴手来。
谭松见他练得入神,转身在林中打了两只松鸡来,在一旁生火烤鸡当来充饥。
李肇牢记师父教他的练功方法,要练意后练功。所以李肇并不急于开始发功打穴,而是一边在心中参悟每句口诀的奥秘,一边按其中的奥秘来修正自己的身法和手法。约莫过去一两个时辰后,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嗖”的一声打出,只听“啪”一声,石子正中树心,打出一个印子来。
谭松见状大叫一声好,说道:“不错,照这样下去你很快就能学会第一层,可打一处大穴了。”
李肇看着自己那日抓剑受伤的右手,笑道:“师父若早教我这飞石打穴手,我就不会受伤了,用石子就可打开您女儿的剑。”
说着他顿时微微一怔,脑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突然全身一震,愣在了那里。
这时谭松的松鸡已经烤熟了,对李肇喊道:“小肇,吃了东西再练吧。”
只见李肇转过身来,脸色已是惨白,“扑”的一声跪倒在谭松面前,颤声道:“师父,您说这飞石打穴手是一位朋友教的,那朋友…那朋友就是我爷爷吧。”
谭松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大惊道:“你…说什么。”
李肇道:“适才我说用飞石打穴手打走你女儿的剑,突然想起那日我与风行炫斗剑,爷爷摔倒的托盘撞开风行炫的剑,用的正是这飞石打穴的手法。现在想来我真是太笨了,那风行炫虽花里胡哨,可毕竟是练过武功之人。爷爷若没有一点武功,托盘怎可能撞开风行炫的剑。”
谭松听罢长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看来还是瞒不过你,不错,这飞石打穴手正是你爷爷让我转授于你的。”
李肇一听顿时全身猛的一震,颤声道:“那么说我爷爷会武功了,他到底是谁,这么多年我和他相依为命,他说我的父母死于一场瘟疫,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一瞬间他觉得天被捅动了一般,心中有太多太多疑问要想解答了。
却见那谭松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本来与你爷爷约定绝不在你面前暴露他的身份的,现在你既然自己猜到了,我便告诉你吧,你爷爷精通易卜之术,所以号天机老人,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飞石打穴手是你爷爷与我的约定,若他有一天突然失踪,我便将这手功夫传授于你。”
李肇一听轻声一笑,而后头朝天仰天长啸了一声,真是想不到,与爷爷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不知道爷爷竟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他这么多年为何甘愿隐居风剑别苑做一名打杂下人。天机老人,凌云信中的天机已泄和沙帮主衣角中的天机重现莫非就是这个天机。
想着他问道:“师父,爷爷自己早知道会有失踪这一天吗,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凌云信中的天机已泄和沙帮主纸条中的天机重现是指爷爷吗,凌云将爷爷掳去了啸天门,他和爷爷有什么仇。”
谭松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当年你爷爷天机老人当年与人为善,在正邪两派中都颇有威望,没有什么仇家。”
李肇听罢苦笑一声道:“没有什么仇家,那凌云是找爷爷算命的吗。”
谭松听罢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只有找到你爷爷才能解答了。”
李肇听罢道:“我知道了,不管爷爷是谁,但他现被凌云掳去,庄主答应会全力相救,我想还是先救出爷爷再说吧。”
谭松听罢猛一皱眉,担忧道:“风克光真是这样说的吗。”
李肇听罢不禁侧头看了一眼师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不尊重庄主,敢直呼其名,但他是师父,也不好发作,点头道:“是的,庄主说爷爷再怎么说也是别苑中人,风剑庄会全力营救的。”说着长舒了一口气道:“庄主如此大恩,我李肇真是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
谭松听罢冷笑了一声道:“这风克光真是厉害,前日用几个小儿斗剑之事便废了风克敏的左膀右臂,今日只一句空口承诺便让你心甘情愿替他卖命,看来他还是不减当年之风呀。”
李肇一听师父言语中有诽谤庄主之意,顿时心中十分不悦,忙道:“师父,你也是风剑庄的人,那可是我们的庄主。”
谭松听罢看了一眼李肇,冷声道:“怎么,我授艺你十几年,还比不了风克光的一番空口承诺了吗。”
李肇一听明白自己刚才的确失礼了,忙道:“弟子知罪。”
却见谭松又是一声冷笑道:“风克光身为风剑庄之主,位高权重,不但会对伤其亲子的人既往不咎,反而青睐有加;庄菲洁艳绝江湖,追求者甚众,居然只对一名平素名不见经传的学艺弟子另眼相看;那凌云少年老成,名动天下,却孤身犯险风剑别苑,还差点失手被擒。李肇,你就是江湖经验再浅,也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很正常吧”
李肇一听顿时猛的怔在当场,他其实也觉得非常奇怪,但一时不知说什么,忙吞吞吐吐道:“也许…也许这只是巧合。”师父说的这三件事却实有些奇怪,但这三件中的两件,他实在不愿,也不敢相信会是假的。
谭松听罢冷冷一笑,说道:“巧合,这也太巧了吧。”
说着走了过来拍了拍李肇的肩膀,长吸了一口气,关切道:“小肇,这个局不是你能够玩得起的,听师父一句话,此次出苑后找个机会藏起来,让江湖中人再也找不到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李肇一听忙道:“不行,爷爷还在凌云手中,我怎能弃他不顾。”
谭松道:“依我对你爷爷的了解,他的武功加上阅历绝不可能轻易被凌云擒住,这一定是凌云想抓你使的计,你不要上当。”
李肇道:“可是爷爷在哪里呢,他为什么不露面。再说庄主如此器重我,将我做风剑庄的未来培养,我岂能辜负了他。”
谭松一听登时大笑道:“风剑庄的未来,未来,当年的欧平安、欧阳声,哪个不是风剑庄的未来,他们的结局如何你是知道的,风剑庄的未来,这就是一个诅咒你知道吗,你千万不要当真,听师父一句话,出苑之后立刻躲起来,让谁也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