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

“谈不上故意，也是实话吧……”

“你为何气他？”

“他是个好人，他的人生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他值得一个真正单纯善良的姑娘……”她的目光落在听音的背影上，语气不像十几岁的姑娘，反倒充满沧桑，仿佛已经遍历人事，满心疮痍。

“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到底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也算得上善良。”

“呵…恩怨分明是真，并非善类，也是真。”

说着，沧柃收回目光猛的看向橒凩玚，不知怎的，橒凩玚打了个寒颤，即便转瞬即逝，她方才突然看过来的眼神里，分明杀气腾腾，绝非常人，只是下一秒，她看见他诧异的神色，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不禁怀疑方才的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恶作剧？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他既决定要赌，便不会再反悔了，他非要看看，她到底是妖是怪，是神是佛。

“你发愣了。”她淡淡说道，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橒凩玚。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重要吗？你只要相信，我不是敌人。”

“可我还是好奇…”他盯住她，不放过她一丝的表情。

“……”她愣了几秒，突然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你会知道的，只是那一天，我怕真相会教你难忘。”

“……无妨。”他这样说，心里却有些动摇。

方才她明明笑着，却一点笑意都没有，眼里都是落寞的光，好像真相一旦被知道，任谁都会离开她似得。

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刚刚不该开口说这些，但即便他开口了，却没明白她话里的深意，若他害怕退缩，一切也许会不同，但他偏偏是个不知死活的人，一味地放纵自己的好奇心，他便终将走向他的路，那条注定孤独的，无人可伴亦无法回头的路。

或许有一天你到了无人之巅，你会怪我吧，对此刻的你而言我是友非敌，可将来你真正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后，或许会觉得，所有的执念，从一开始便错了。

可你我如此相似，明明心知结局如何，却即便万劫不复，也要得到自己此刻要的一切，复仇也好，权利也罢，真相亦是，所有执念，在它达成的那一刻，或许也是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