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宫,大殿之上。
文武百官肃立两旁,而橒凩玚站在大殿中央,他低着头,知道自己方才的解释都是徒劳。
“橒凩玚啊橒凩玚,这么些无稽之谈,朕就算信,朕的文武百官会信吗?!”
“父皇…”
“你闭嘴!!延误军情在先,欺君罔上在后,你可知罪!?”
“皇上…”龙椅上的人正勃然大怒,身侧的老太监却探了头,在皇帝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皇帝立马变了脸:“她来干什么!?”
“皇上!”说着,弥笙已经冲进了大殿,她不经通传便闯进大殿的行为,引得朝臣一阵唏嘘声,皇帝更是眉头拧作一团,强压着怒气:
“大胆弥笙!你可知你的行为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吗?!”
橒凩玚听见弥笙声音的那一刻,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他其实早已料到,就算他叫她不要来,她还是会来的。他看着弥笙快步跑到大殿中央,以往整齐的发丝有些凌乱,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皇上息怒!弥笙对圣上绝无不敬之意!只是弥笙听闻五皇子因延误军情之事恐要受罚,心中不安,一定要来说出真相!”
“真相?难道你是来为橒凩玚作证的?”
“弥笙不仅是来为五皇子作证,也是要告发二皇子橒褚,为诋毁兄弟抢占军功而勾结邪教一事!”
此话一落,朝堂上立马议论纷纷,橒凩玚更是一时愣住。
邪教两字一出口,大殿上的人无一例外的怔住。当今天下,要说邪教,应该人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几年来名声大振的诛月阁了吧。诛月阁虽远在江湖,但其声名早已传至庙堂,年前朝中还有大臣提出要派兵围剿,只是皇帝认为江湖帮派不足为惧,便没有当回事,皇帝生性多疑,此刻听了弥笙的话,虽然不信,却不免有几分动摇。
半晌,皇帝呵斥道:“大胆!你可知构陷皇子该当何罪?”
“弥笙知道……”
“那你…”
“正是因为弥笙知道后果严重,所以弥笙绝不会说谎,二皇子和北冥邪教诛月阁确有瓜葛!弥笙愿以性命担保!”
“弥笙……”橒凩玚低声唤她的名字,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是弥笙目不斜视,自顾自的说道:
“弥笙没有证据自然不敢乱说,我已然拜托五皇子手下的副将去调查此事,他传信来已经拿到了证据,还请皇上等到午时,证据必到!”
“……”皇帝一时无语,终于甩了甩袖子,“好,那便等到午时。”
此间,朝臣的议论声片刻没有停过,他们中有的人在军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知道橒凩玚所言非虚,只是弥笙的话,叫他们吓了一跳,心中顿生疑虑。有的朝臣虽然站在了橒褚一边,但勾结邪教的事兹事体大,谁也不敢站出来替橒褚打包票,个个只能自保。
的确,橒凩玚虽然不得皇帝喜欢,但是他在带兵治军上的才能却也不是浪得虚名,他都攻不下的城池,橒褚竟然不出三日就顺利夺城,的确叫人浮想联翩。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直到身侧的老太监提醒他午时已到,他皱眉问道:“殿外还没人求见吗?”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
“……弥笙,朕最后问你一次,你说的话确是绝无半分不实?”
“弥笙!”橒凩玚低声呵止她,她还是不予理会。
“陛下,绝无不实。”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