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橒褚是最得宠的皇子,橒凩玚是最不受宠的皇子,这两个人虽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实际上,都是最接近皇位的人,一个顺理成章,一个野心勃勃…”话正说着,红莲的神色突然一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主子!”
白衣侍女见状,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凌月更是飞步到了红莲身边,伸手帮她号脉,却被她一把挣脱开,随即红莲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盯住殿阶下的侍女。
“送来的茶水有谁动过吗?”
“回…回阁主,您吩咐属下去的时候,碰上了右圣使,她也要了茶水,右圣使说今日有些不舒服,要的急,属下便先给右圣使送过去了…阁主饶命!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凌月一听,厉声呵道:“愚蠢!”,随即扬手拔剑就是一掷,白衣侍女只听见剑出鞘的声音,一抬头,便被飞来的剑直接插进了额心,圆睁的眼还没来得及闭上便断了气。
红莲轻咳了两声,声音更嘶哑了:“把尸体处理了,我要在冰室里待一会儿,别的事等我出来再说。”
“阁主!”凌月迈了一脚,想跟上去,却在看见红莲转身的孤寂背影后停下了脚步,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快步走到那跪地而死的侍女旁,一把拔了剑,神色决绝的便出了殿门。
偏殿。
凌月一脚踹开了殿门,舞阳正坐在木桌旁,安然喝着茶。
凌月举剑指向舞阳,狠狠道:“贱人!阁主饶你一命你竟敢得寸进尺!”
舞阳神色一变,竟有些兴奋,“她死了?”
“就凭你那些雕虫小技?今日我便送你去见阎王爷,好好反省反省!”
语毕,凌月足尖一蹬握剑冲上前去,杀气展露无疑,舞阳迅速抽出了袖子里的金钩挡住,却还是被划伤了右手,两人都是用了十足十的功力,随即缠斗在了一起,屋里的红帐被两人的刃气划了个体无完肤,木桌也是被砍成了两半,殿内已是刀光剑影,杀作一团。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舞阳明显不敌凌月,被压制的几乎没有反攻之力,节节后退,眼见正面切磋不是凌月的对手,舞阳挡了几招,便趁着转身的空挡,找了机会拿了一贯贴身带着的毒粉,回身扬手就是一撒,凌月眼见于此,却来不及收手,正要和毒粉迎面撞个满脸,突然腰间一紧,被一股蛮力猛的扯向了右侧,“嘭”的一声撞在了殿壁上,却也躲开了那毒粉。
两人一齐看向门口的白衣,是落风。
“师…师兄……”舞阳喃喃,有些心虚。她原本就是撞见了去备茶的侍女临时起意下的毒,这会儿毫无准备的面对着落风,竟不知该解释些什么。
“不知好歹!”落风狠狠说道,眼神里全是怒意,叫凌月在一旁看的一愣,他也会有情绪波动如此厉害的时候……
说着,落风抬手就是一掷,无形无声,舞阳只感觉右眼一阵剧痛,“啊”的惨叫了一声后跌跪在地上,死死捂住自己的右眼,血汩汩的流了出来,竟是黑色。
舞阳当下便知自己的右眼恐怕是废了,此刻她眼睛疼的厉害,一扯一扯的竟连心也狠狠疼了起来。
落风却没有停手,抬手又是一掷,这回是三处齐发,正对左眼,眉心,人中而去,誓是要了她的命。
舞阳愣了神,竟不知该躲,反而闭了眼,过了一会儿,却没有痛感,她恍恍惚惚睁了眼,却见落风眼神复杂的看着门外,是红莲拦住了师兄?!
落风紧盯着红莲的眼睛,分明是责备她拦了自己,开口却是问道:“你没事吧?”
“有劳师兄担忧,不过这样低级的毒药,也就是我大意了才会中招,至于伤我,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师父,也没有能伤到我的毒物吧?”
“……你为什么拦我?”他还是忍不住问。
“我自然有我的用意……话说回来,师兄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
“不过一个舞姬而已,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吗?”
“我不介意为了你脏了我的手。”
一旁的舞阳闻言,神色一怔,目露悲伤的看着落风,落风却丝毫不看她。
“师兄当着右圣使的面说这样的话,还真是伤人啊…”
“……”
红莲见落风不回答,轻笑了一声,看向舞阳,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爱的男人这样维护于我,若是叫你早早就死了,岂不是看不到这样精彩的场面姑娘,你会感谢我的,因为我会教会你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红莲不理会舞阳不甘愤恨的目光,对凌月说道:“我不是只让你处理尸体吗?”
“阁主息怒。”
“还不快去。”
“是。”凌月顿首后便直接出了偏殿。
待凌月离开后,红莲径直走到了落风旁边,浅笑着看向他:“今晚我受了这么多气,师兄都不打算安慰安慰我吗?”
落风看着低他半个头的红莲,轻轻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揽在了自己怀里,红莲勾了勾嘴角看向舞阳,舞阳只觉得她的笑无比刺眼,可不知为什么,舞阳看着落风的侧脸,他眼里分明闪着无法言说的悲伤落寞,就像抱着的,是一个变成了傀儡的,他曾无比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