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橒…橒凩玚……”沧柃吓得连连后退,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橒凩玚手中的剑。
他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轻抚着剑身紧跟着沧柃的步子。
“你既然这么胆小,今日在榕城竟有胆量救人吗?”
沧柃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咽了一下口水,终于停下了步子。
“我我我…我说还不行吗……今天吧,其实我是在城里偷衣服来着,刚偷完出来就碰上了那位小姐…那那那、那我都被那么多人看见了,跑也跑不了,心里想着还能有个漂亮姑娘陪我一起死,也算是老天有眼了,就上去帮忙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打着打着,那个领头的突然就说要放了我们,然后就把我们放了。”
“……”
“我说的是真的啊!我今天晚上见着她就觉得她是后悔放我们走了,所以我才害怕要逃跑来着!”
“……好,那我问你,她临走的时候为什么那样看你?”
沧柃不说话,却恶狠狠的盯着橒凩玚看。
橒凩玚皱了皱眉:“你这样瞪我干什么?”
“你看吧,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瞪你,那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啊!”
“……”
“…诶?对了,她还看你腰间那个玉佩了呢……”,她像是抓着了他什么把柄一般地笑了起来,突然她又神情一变,紧张兮兮的问道:“这…这玉佩不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你捡的,而是你偷的吧?”
“……你少转移话题,我还要问你呢,你也在找这个玉佩的主人,她看了这玉佩也是那样奇怪的反应,你们俩儿…该不会有什么渊源吧?”
“呵,”,沧柃冷笑一声,用头点了点凌月离去的方向,“你觉得那样的高手会有我这样功夫差的朋友吗?”
“那可说不准。”
“……你…你既然这么疑神疑鬼的,那还留着我干嘛,赶我走好了!”
“路就在那儿,不送。”,说完,橒凩玚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儿来。
沧柃以为自己这样一说橒凩玚就会信自己,没想到这个挨千刀的,根本不吃这一套,害得她现在尴尬无比,因为她根本就不敢离开这大营。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一走就和她撞个满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沧柃瞪着橒凩玚那张臭脸,突然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凩玚…凩玚~~你可是南楚的大将军,你肯定不会忍心一个可怜的南楚小女子就这样被湖国给抓去吧?”
“忍心啊……”
“……”,沧柃结舌了片刻,“好你个橒凩玚,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我又嚷嚷,让你的弟兄们都听见我是你的女人!”
“……我就知道你又会来这一套”,说完,橒凩玚的剑已经架在了沧柃的脖子上,“那就看看是你说的快,还是我的剑快。”
沧柃一下子傻了眼,愣愣的看着橒凩玚,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橒凩玚…呜呜呜…橒凩…橒凩玚……别、别赶我走…呜呜…我不想死……”
哭着哭着,也顾不得架在脖子上的剑,干脆蹲了下来嚎啕大哭,原本林子里还算隐蔽,沧柃这一哭,巡查的士兵这才察觉到这里的异常,立马赶了过来,却看见橒凩玚正看着地上哇哇大哭的沧柃,一脸无奈。
“……好了,别哭了…”
“你要赶我走我还哭都不能哭吗……呜呜呜…”
“……我没说要赶你走。”
“你明明说路在那边不送我了……”
“……我…咳…我刚刚是说回你营帐的路在那边,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沧柃止住了哭声,眼角还挂着泪,她听出了他其实是在说谎,不过她要的反正也只是找个台阶下,“那,那你还不扶我起来?”
“……”
橒凩玚看了一眼几步外愣愣站着的一排士兵,只能心一横,一把抓过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橒凩玚咬了咬牙,忍住没出声,这个疯丫头,竟然还敢掐自己一把!!“咳…你们几个过来,送沧柃姑娘回我的营帐。”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不知橒凩玚到底什么意思。
“……我今夜在你们的营帐里休息。”
“可是弥笙姑娘还在您的帐子里休息…”
“哦…对,我差点忘了……对了,我不是早就让你们给她准备营帐了吗?怎么还没准备好?”
“这…是弥笙姑娘姑娘说先不必急着准备,先解决粮食的问题要紧……”
“……”
沧柃听出这营地里没有自己睡的帐子,也不讲究,立马就说,“没关系,我可以睡在外面草地上!”
“……我还是派人给你搭一顶吧…”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可累了,等不了那么久,我睡去了!”
说完一溜烟便跑开去,士兵们看了看橒凩玚的脸色,立马也跟了上去。
橒凩玚看着沧柃匆匆跑开的背影,心想,这下可真是招了个难缠的小祖宗了……
他抬头看了看被层层树叶半遮着的月亮,只觉得一阵疲惫,长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守在离沧柃不远的地方将就一晚,这丫头这么狡猾,要是真的有什么其它目的的话,那真是防不胜防啊……